第115章 阁楼角落的旧书箱(2/2)

箱底藏着个小布包,解开一看,是几支磨秃的狼毫笔,笔杆上刻着年份:“民国三十八年”“一九五六年”“一九七二年”。“他换笔有个规矩,”沈星晚拿起支笔杆开裂的,“必须等笔尖秃到写不出捺画才肯换,说‘笔杆磨出包浆,才跟手亲’。”

小宝忽然发现箱角有个暗格,拉开一看,里面是张褪色的黑白照片:太姥爷站在私塾门口,穿着长衫,手里捧着书,身后的学生们歪歪扭扭地站成一排,个个手里都拿着和这书箱里一模一样的线装书。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他总说,教书人不用盼学生报恩,”沈星晚把照片放回暗格,轻轻合上箱盖,“只要书里的道理能让他们走得稳当,就比啥都强。”

阁楼的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箱盖的铜锁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太姥爷在书页间翻动的批注声,又像学生们跟着念书的琅琅声。小宝摸着箱面的牡丹浮雕,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比铜锁更能锁住时光,比如书里的字,比如代代相传的那句“好好念书,好好做人”。

沈星晚锁好书箱时,充电灯的光束恰好照在箱盖的铜锁上,锁孔里映出阁楼天窗的一角,月亮正从云里钻出来,清辉落在箱面上,像给这只旧书箱,又镀了层新的包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