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观察者的回廊（2/2）

他如同分开浪潮的礁石，在冰雪与巨人的围攻中稳步前行。所有的攻击，无论是物理的、能量的还是蕴含着一丝规则之力的，在触及他那指向“终极静寂”的本质面前，都显得徒劳而可笑。他甚至没有动用霜之哀伤，仅仅依靠周身自然散发的【永寂】领域，便化解了一切。

他一边前行，一边冷静地记录着数据：霍迪尔权能的作用方式、冰霜巨人构造体的能量结构弱点、这种古老泰坦力量与尤格萨隆腐化力量的本质区别……

他的表现，显然超出了霍迪尔的预估。

“汝……究竟是何物？”霍迪尔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永恒的冰冷中，首次透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疑。“汝之存在……否定 frost and fire (冰与火)，否定 order and chaos (秩序与混乱)……汝在否定……‘存在’本身的基础？”

阿尔萨斯没有回答这个哲学问题。他已经走到了回廊的中段。他的目光穿透风雪，锁定了回廊尽头，那片更加深邃的蓝光所在——那里是霍迪尔本体可能栖息之地，也是通往奥杜尔更深处的门户。

“我的道路，即是答案。”阿尔萨斯终于再次开口，“让开，或者，与这片冰雪一同，归于静寂。”

这是最后的通牒。

回廊内的风雪骤然停止。所有的冰霜元素与巨人如同接到指令般，瞬间停止了攻击，僵立在原地，如同真正的冰雕。

短暂的沉寂之后，是霍迪尔一声仿佛源自万古冰川深处的叹息。

“吾之职责，乃守护此门，筛选资格。汝之力……已证明汝有踏入更深禁忌之域的‘资格’。”霍迪尔的声音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既有履行职责的漠然，也有一丝对未知未来的隐忧，“但记住，未知的存在，奥杜尔深处所藏，远非汝所能想象之疯狂。汝所追寻之‘静寂’，或许……正是那疯狂所渴望之终末。”

话音落下，回廊尽头的蓝光微微波动，那无形的、阻挡前行的极致寒意如同幕布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条通往幽暗深处的通道。

霍迪尔，选择了放行。

阿尔萨斯没有任何犹豫，迈步踏入了那条通道，身影消失在奥杜尔内部的阴影之中。

在他身后，观察者的回廊恢复了永恒的风雪与寂静。霍迪尔的意志如同消散的风，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警示，在冰晶棱柱间默默回荡。

阿尔萨斯知道，真正的试炼，现在才刚刚开始。他通过了外围的滤网，即将直面奥杜尔内部，那些被尤格萨隆力量彻底渗透的、光怪陆离而又危险至极的区域。他的净化之路，将在这座泰坦之城的最深处，迎来最终的验证，或是……彻底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