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翡翠梦境的侵蚀（1/2）

霜之哀伤刺入梦境通道的瞬间，阿尔萨斯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裹挟，猛地拽离了灰熊丘陵那充满绝望与愤怒的山谷。现实世界的景象——破碎的石阵、枯萎的草木、德鲁伊们惊怒的面容——如同褪色的油画般迅速模糊、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流淌着的绿。

他并非以实体进入，而是以一种纯粹的意识投影，存在于这片被称为翡翠梦境的维度。这里没有通常意义上的天空与大地，一切都在流动、变幻。巨大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古树根系如同山脉般蜿蜒伸展，漂浮在翠绿色的能量雾霭之中。晶莹的湖泊倒映着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星辰，奇异的、半透明的花卉在无声地开合，散发出令人心神宁静的芬芳。空气中弥漫着最纯粹的生命气息与创造之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处于一种永恒的、宁静的酣眠之中。

这里是艾泽拉斯的蓝图，是现实世界未被智慧种族改造前的原始倒影，是所有生命精神的归宿与起源之一。

然而，阿尔萨斯这缕携带着【永寂】与【归墟】真意的意识投影，其存在本身，就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瞬间破坏了这片完美领域的和谐。

他所处的区域，那流淌的绿色开始变得晦暗，生命能量的流动在他意识周围凝滞、断流。脚下（如果那变幻的能量流可以称之为脚踏实地的感觉）那充满生机的翠绿光芒，以他为中心，迅速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扩散开来的暗蓝色灰斑。这灰斑所到之处，梦境的活力被“静寂”，流淌的能量被“归无”，仿佛这片区域正在被他强行同化为一片意识的荒漠。

翡翠梦境，对这突如其来的“感染”，做出了剧烈的反应。

宁静被打破。远方传来了无数梦境生物惊恐的精神尖啸。他周围那些原本温和的梦境能量开始沸腾、扭曲，化作无形的壁垒，试图将他排斥出去。一些由纯粹梦境能量构成的守护精灵，如同受惊的萤火虫般四散飞逃，不敢靠近那散发着令它们本能恐惧的冰冷死寂。

但这仅仅是开始。

阿尔萨斯能感觉到，一股远比灰熊丘陵那些德鲁伊强大无数倍、浩瀚如星海般的意志，从梦境的深处苏醒，并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滔天的怒火，瞬间锁定了他这个“异物”！

“亵渎！！！”

一个威严、空灵、仿佛由无数树叶摩挲与清风低语汇聚而成的女性声音，如同雷霆般在他的意识核心炸响！这声音中蕴含的力量，直接撼动了他的投影，让他那由纯粹意志构成的存在都泛起了一阵涟漪。

前方的绿色能量雾霭如同幕布般向两侧分开，一个庞大到无法形容的身影缓缓显现。

她拥有优雅而修长的巨龙形态，但她的鳞片并非任何现实中龙族的颜色，而是如同最上等的翡翠般剔透，内部仿佛有生命的脉络在流淌、发光。她的双翼舒展间，洒下点点蕴含着创造与梦境之力的星辉。她的眼中，燃烧着的是温和但此刻充满了凛然怒意的翠绿色火焰，仿佛倒映着整个梦境世界的生机。

伊瑟拉，沉睡者，绿龙女王，翡翠梦境的守护者，生命的缚誓者之一。

她的真身并未完全降临，这同样是一个更加凝实、更加庞大的意识投影，但其散发出的威压，已然让整个梦境的这一隅之地都为之颤抖。

“死亡的余烬……竟敢踏足生命的圣地！”伊瑟拉的声音带着被严重冒犯的震怒，她那翡翠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阿尔萨斯那不断扩散着暗蓝色灰斑的意识投影。“你的冰冷……你的死寂……是对这一切美好与宁静最极致的玷污！离开！否则，我将让你这缕可悲的意识，永远沉沦于无尽的噩梦！”

阿尔萨斯的意识投影稳定下来，暗蓝色的光芒凝聚，形成了他身披铠甲、手持霜之哀伤的模糊轮廓。他“抬头”仰视着绿龙女王那庞大的投影，冰冷的意志没有丝毫动摇。

“生命的蓝图……不过是一场延宕的幻梦。”阿尔萨斯的意识之音如同冰风刮过梦境，“我所追寻的，是梦醒之后的真实——万物的终结。而你，不过是这场幻梦的看守者。”

“狂妄！”伊瑟拉发出一声龙吟，整个梦境空间都随之震荡！“终结？你所谓的终结，不过是扭曲与毁灭！看看你的周围！你所带来的，只有凋零与死寂！这与上古之神的低语何异？！”

她不再多言，翡翠梦境的力量开始在她的意志下汇聚、咆哮！她要驱逐，不，是净化这个死亡的毒瘤！

【梦境风暴·生命怒放】

以伊瑟拉为中心，翠绿色的能量如同海啸般向阿尔萨斯席卷而来！这并非单纯的冲击，其中蕴含着无穷的生命力，这些生命力在伊瑟拉的引导下，变得极具攻击性——它们试图强行“激活”阿尔萨斯意识投影中一切属于“存在”的概念，用极致的“生”的力量，去中和、瓦解他那极致的“死”的意蕴！被这股风暴掠过的梦境空间，草木疯狂生长，花朵瞬间绽放又凋零，循环加速到极致，仿佛在演示着生命本身的狂暴。

面对这蕴含着生命本源规则的反击，阿尔萨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永寂】之力，在对抗这种纯粹的、浩如烟海的“生”之力量时，第一次显得有些“单薄”。那翠绿色的风暴不断冲刷着他的投影，试图将冰冷的死寂重新“点燃”为生命的火花。

他周身的暗蓝色灰斑在风暴中明灭不定，范围甚至被压制得缩小了一圈。

“无谓的挣扎。”阿尔萨斯的意识之音依旧冰冷，但其中多了一丝凝重。他将【永寂】的真意提升到极致，那暗蓝色的灰斑不再扩散，而是向内极度凝缩，变得如同最坚硬的暗蓝钻石，牢牢守护着意识核心。

同时，他挥动了由意识投影构成的“霜之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