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星空之约（1/2）

黑暗之门38年，秋，龙眠神殿·红玉圣殿

这不是一场会议，而是一次预演。

红玉圣殿中央，一个复杂的奥术模型悬浮在空中，呈现的不再是艾泽拉斯的地图，而是艾泽拉斯所在的恒星系模型——艾泽拉斯星球、它的月亮（白色女士）、以及遥远的太阳（安舍），还有更外围的行星轨道上那些被泰坦改造或遗弃的世界：外域（德拉诺的残骸）、阿古斯（已毁灭）的碎片带、以及一些连龙族都只有模糊记载的古老星体。

模型周围站着的不再只是凡人领袖和巨龙。今天，这个殿堂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参与者：

元素领主：石母瑟拉赞恩（大地）、猎潮者耐普图隆（水）、风领主奥拉基尔（空气，以相对温和的投影形态）、以及拉格纳罗斯的继任者——一位新生的、更愿意合作的火焰领主伊格尼斯。四位元素领主巨大的身躯占据了殿堂四角，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在扭曲周围的现实规则。

荒野半神：塞纳留斯（森林与梦境）、托尔托拉（巨龟）、艾维娜（乌鸦女神）、以及从翡翠梦境深处苏醒的几位更古老的存在。他们的形态介于实体与灵体之间，散发着原始的自然气息。

泰坦造物代表：来自奥杜尔的智慧守护者米米尔隆（已修复大部分功能）、来自奥丹姆的起源熔炉管理者拉颉（托维尔石巨人）、以及来自潘达利亚魔古山宝库的远古守护者塑石者罗姆。这些泰坦留下的自动程序如今拥有了有限的自主意识。

特殊观察员：麦迪文的残影已彻底消散，但他留下了一本会自动更新的《星界观测日志》，悬浮在空中自行翻页；虚灵旅行者泽拉斯（真正的、中立的虚灵，不是恩佐斯的伪装）作为宇宙文明的代表列席；甚至还有一位来自德莱尼飞船埃索达的纳鲁碎片——克希利，它微弱的光芒在殿堂中如同温柔的烛火。

而围在外圈的，才是艾泽拉斯的常规势力：五大巨龙军团、联盟、部落、各中立种族。

阿莱克丝塔萨站在中央，红龙女王的声音通过多重共鸣传遍殿堂：

“感谢各位响应召唤。我们面临的不再是内部威胁，也不只是上古之神的余波。根据虚灵旅行者泽拉斯和麦迪文日志的确认，虚空领主已经注意到了艾泽拉斯星魂的觉醒。它们的先锋——名为‘熵灭舰队’的虚空实体集群——正在跨越扭曲虚空，方向明确：艾泽拉斯。”

奥术模型放大，显示出扭曲虚空的边缘。那里，一片由纯粹的黑暗和混乱构成的“云团”正在移动，云团中隐约可见舰船般的结构，但那些结构由凝固的疯狂和反物质构成。

“抵达时间？”伯瓦尔问。

泽拉斯的声音直接从空气中响起，带着虚灵特有的空灵：“按照物质宇宙的时间流速，大约九十天。但注意——虚空领域的时间不稳定，它们可能通过裂隙提前抵达部分力量。”

“规模？”洛瑟玛大酋长皱眉。

“足以覆盖整个星球的阴影，”米米尔隆回答，守护者的机械音调没有情感，但内容令人心寒，“根据泰坦数据库，这种规模的虚空入侵只会针对一个重要目标：成熟的星魂。它们不是来征服，是来进食。”

进食。这个词让殿堂温度骤降。

吉安娜站了出来。女法师看起来比纳沙塔尔之战前更瘦削，但眼神更加锐利。她手背的星魂印记现在稳定地散发着柔光，像一个永不熄灭的小小星辰。

“我们有两个选择，”她说，“第一：被动防御，在艾泽拉斯轨道和地表建立防线，等待它们到来。第二：主动出击，在扭曲虚空中拦截，将战场推离我们的家园。”

“主动出击？”贝恩酋长震惊，“进入扭曲虚空作战？凡人军队会在那里发疯。”

“所以不是凡人军队，”拉希奥接话，黑龙王子指向元素领主和荒野半神，“我们需要的是能在任何环境中作战的力量。元素、自然精魂、龙族、泰坦造物——以及，如果可能，星魂本身。”

殿堂哗然。让星魂参与直接战斗？这比让吉安娜成为容器更加危险。

“星魂还没有成熟到可以主动投射战斗意志，”伊瑟拉说，“在纳沙塔尔，那是吉安娜主动承载的结果，而且险些让她崩溃。”

“但星魂在成长，”维伦指出，先知手中的圣光水晶映照着星魂印记的光芒，“它在纳沙塔尔之后变得更加……主动。我通过圣光能感觉到，它不再只是被动回应，开始在梦境中尝试主动塑造。”

“主动塑造什么？”泰兰德问。

玛法里奥回答：“一个梦境战士。星魂用自己的意识碎片和它吸收的灵魂记忆，创造了一个概念性的防御者。它在翡翠梦境中称之为‘艾泽拉斯之手’。”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殿堂中央。那里的空气开始扭曲，不是魔法效果，是现实被某种更高意志轻微修改。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成形——不是实体，是由光、记忆和纯粹意志构成的概念体。

它看起来像一个没有固定形态的发光人形，但偶尔会闪现出某些特征：瓦里安·乌瑞恩的持剑姿态、安度因·洛萨的坚毅眼神、布洛克斯希加·萨鲁法尔的战吼、甚至还有一些更古老的英雄的影子。

“这就是‘艾泽拉斯之手’，”玛法里奥说，“星魂用它从所有牺牲者那里学到的勇气和牺牲精神创造的。但它还只是雏形，需要……填充。”

“填充什么？”安度因国王问。

“更多英雄的记忆，更多守护的意志，以及……”玛法里奥看向吉安娜，“一个能引导它而不被它覆盖的‘指挥官’。”

吉安娜明白那眼神的含义。但她摇头：“我不能。星魂印记的连接已经让我濒临极限。再承担这个，我会彻底迷失。”

“不需要你承担，”一个声音从殿堂边缘传来。

所有人转头。说话的是艾萨拉女王。

她被允许参加这次集会，但被限制在圣光与自然双重封印中。娜迦女王如今看起来更加虚弱，但眼神清明。在纳沙塔尔投降后，她被暂时囚禁在龙眠神殿，接受多重监视和净化仪式。

“艾萨拉？”阿莱克丝塔萨皱眉，“你有什么建议？”

“建议就是：用我，”艾萨拉平静地说，“我有万年积累的奥术知识和精神强度，足以承受概念体的引导而不会崩溃。而且……我对虚空有着最深刻的了解。”

“我们凭什么信任你？”拉希奥冷声问。

“凭这个。”艾萨拉举起手，她的手腕上有一个发光的印记——不是星魂印记，是自我封印的魔法刻印。“我已将自己所有的力量源泉锁定在这枚刻印中。一旦我背叛，刻印会瞬间瓦解我的灵魂。这是维伦先知和玛法里奥大师共同施加的。”

维伦点头确认：“是真的。她自愿接受了这个条件。”

玛法里奥补充：“而且，在翡翠梦境中，星魂对她表现出一种……复杂的接纳。不是完全信任，但愿意给予机会。”

殿堂陷入沉默。让艾萨拉引导艾泽拉斯之手？这像是让狼看守羊群。

“还有一个问题，”石母瑟拉赞恩开口，她的声音如同岩石摩擦，“即使有了概念体战士，我们如何在扭曲虚空作战？那里没有大地、没有水流、没有空气、没有火焰。元素的力量在那里会被严重削弱。”

“那就创造战场，”耐普图隆，猎潮者的声音如同深海回响，“在扭曲虚空中开辟一个‘现实领域’。”

“如何开辟？”奥拉基尔的风声轻语。

所有目光转向泰坦造物代表。

米米尔隆的机械眼中闪过数据流：“泰坦的遗产中，有一种被称为‘秩序锚点’的设备。它可以在混乱中创造一小片稳定的现实领域。奥杜尔、奥丹姆、起源熔炉都曾配备。理论上，如果同时激活三个主要锚点，它们可以在艾泽拉斯外围形成一个三角形的稳定区域。”

“但是，”起源熔炉管理者拉颉补充，“激活锚点需要巨大的能量源。在过去，那是泰坦直接供能。现在……”

“星魂可以供能，”吉安娜说，她举起手背，“印记可以成为连接点。但需要三个同步连接——奥杜尔、奥丹姆、起源熔炉各一个。”

“谁来承担另外两个连接？”卡雷苟斯问，“吉安娜只能去一个地方。”

拉希奥站出来：“我去奥丹姆。黑龙与大地连接最深，奥丹姆的起源熔炉是大地之力的核心。”

“我去奥杜尔，”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说。

是艾莎。年轻法师走出人群，她的额头上有麦迪文留下的星界印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我在卡拉赞学习了大量关于泰坦设施的知识。而且……麦迪文大师在消散前告诉我，我的命运与守护艾泽拉斯紧密相连。”

吉安娜想反对，但看到艾莎的眼神，她沉默了。这个女孩已经不再是那个恐惧堕落的学徒，她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那么我留在龙眠神殿，作为总协调，”吉安娜最终说，“同时，其他人需要准备正面战场。”

计划成形：

第一阶段：建立秩序锚点。吉安娜、拉希奥、艾莎分别前往起源熔炉（潘达利亚）、奥丹姆、奥杜尔，通过星魂印记激活泰坦设备，在艾泽拉斯外围创造“现实战场”。

第二阶段：制造概念体战士。由艾萨拉引导，星魂提供本质，所有参与者贡献战斗记忆，打造“艾泽拉斯之手”。

第三阶段：主动出击。当熵灭舰队接近时，龙族、元素、荒野半神、泰坦造物通过传送门进入现实战场，在扭曲虚空中拦截敌人。

第四阶段：如果拦截失败，地表防御。所有常规军队在艾泽拉斯轨道和地表建立防线，准备最终决战。

“时间安排？”安度因问。

“锚点激活需要七天准备，同时进行，”米米尔隆计算，“概念体培育需要同步进行，大约十天。之后等待敌人进入射程——预计七十天后。”

“那么开始吧，”阿莱克丝塔萨环视殿堂，“艾泽拉斯的孩子们，元素的孩子们，自然的孩子们，泰坦的造物们——今天我们在此立誓：不是为了征服，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荣耀，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各自的家园，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世界。”

她展开双翼，红龙的生命之火点燃殿堂中央的誓言之池：

“愿我们的意志成为星魂的盾牌，愿星魂的光芒成为我们的利剑。此誓，以血、以泪、以生命为证！”

所有参与者——无论元素、半神、巨龙、凡人、泰坦造物——同时将力量注入池中。火焰、水流、狂风、大地、圣光、奥术、自然、虚空（泽拉斯贡献的纯粹虚空能量，不含恶意）、甚至星魂透过吉安娜印记投射的星光……

光芒汇聚，形成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穿透龙眠神殿的穹顶，射向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