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龙族盟约（1/2）

黑暗之门36年夏，巨龙群岛·瓦德拉肯，龙眠神殿

阿莱克丝塔萨站在神殿顶端的观星台，生命缚誓者的目光穿透云层，望向遥远北方——诺森德的方向。她能感觉到，地脉中的能量正在发生根本性的转变，那是一种古老而陌生的脉动，仿佛大地本身正在被重新调谐。

“七个……现在至少九个节点被触及了，”伊瑟拉的翡翠龙形在空气中缓缓凝聚，梦境之力在她鳞片间流转，“翡翠梦境的深层区域正在与现实产生前所未有的重叠。有些地方，梦境的法则开始渗入现实——在灰谷，树木开始按照梦中的形态生长；在菲拉斯，动物出现了只有在梦境中才有的毛色变异。”

卡雷苟斯的蓝龙投影从奥术能量中显现，眼中带着数据流的光泽：“魔网监测显示，全球范围的奥术能量流动正在重新分布。节点网络像一个巨大的虹吸系统，正在抽取特定频段的能量。更麻烦的是，这种抽取正在削弱部分地区的魔法屏障——包括一些封印上古之神残余的区域。”

“所以克苏恩在希利苏斯尝试重塑，恩佐斯在深海蠢蠢欲动，”阿莱克丝塔萨的声音带着红龙女王罕见的凝重，“而这一切的源头，是泰坦留下的那个‘调试者’。”

姆诺兹多的青铜龙投影加入谈话，他的形态比平时更加不稳定，时间之沙在他周身疯狂旋转：“我在所有时间线上都看到了同一个节点——四小时后。那是滤光镜启动欧米伽协议的时间点。如果届时不能阻止，星魂将面临强制进化或毁灭。”

“诺兹多姆呢？”伊瑟拉问，“作为青铜龙王，他应该有更清晰的预见。”

姆诺兹多沉默片刻：“诺兹多姆陛下……在时间流中看到了太多可能的未来。他说所有的时间线都在此刻汇聚成一个焦点，而这个焦点的核心，是选择。不是预言决定的未来，是所有生灵共同做出的选择，将决定艾泽拉斯的命运。”

卡雷苟斯展开双翼，奥术能量在空中勾勒出艾泽拉斯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所有节点的位置：“我们龙族是泰坦任命的守护者。但我们的职责是守护生命，守护这个世界本身，而不是盲目执行泰坦的指令——即使指令来自万神殿。”

“你的意思是？”阿莱克丝塔萨问。

“我的意思是，如果重构者的行动威胁到了艾泽拉斯的生存，那么我们有权——不，有责任——阻止它。”卡雷苟斯的语气坚定，“即使这意味着对抗泰坦的造物。”

伊瑟拉点头：“翡翠梦境中的远古精魂也在发出警告。星魂的意识虽然在沉睡，但它正在通过梦境发出求救的信号。那些古老的荒野半神、甚至元素领主中的清醒者，都感觉到了危机。”

阿莱克丝塔萨闭上眼睛，生命缚誓者的感知深入龙族与艾泽拉斯之间的古老盟约。那是泰坦在任命守护巨龙时留下的连接，让龙族能感应到世界的健康状况。

她“看”到了。

地心深处，那个第十三个节点——重构者的本体——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脉动。每一次脉动，都像重锤敲击在星魂的意识上。而在月球，滤光镜的能量已经积累到临界点，那些被封存的创伤记忆正在晶体中疯狂冲撞，等待着被释放的那一刻。

“召集所有龙族，”阿莱克丝塔萨睁开眼睛，红龙女王的声音响彻龙眠神殿，“不只是五大巨龙军团。召唤所有龙裔、所有与龙族有盟约的种族。艾泽拉斯需要每一份力量。”

“对抗泰坦造物，我们可能需要泰坦级别的力量，”姆诺兹多提醒，“而我们失去了守护巨龙之力的大部分本源。”

卡雷苟斯眼中闪过奥术的灵光：“但我们有别的。泰坦的设施——奥杜尔、奥丹姆、起源熔炉——它们仍然在运作。如果我们能重新取得这些设施的控制权……”

“风险太大，”伊瑟拉摇头，“那些设施中封印着上古之神的残余，还有洛肯背叛后留下的混乱协议。强行介入，可能释放新的威胁。”

阿莱克丝塔萨的龙爪按在观星台的水晶地面上：“那就分头行动。卡雷苟斯，你带领蓝龙军团和拜荒者学者，前往奥杜尔和奥丹姆，尝试建立与泰坦设施的有限连接，寻找对抗重构者的方法——但必须小心，绝不可释放任何被封印的存在。”

“伊瑟拉，你通过翡翠梦境联系所有荒野半神和自然精魂，请求他们协助稳定各地的自然平衡，抵消节点激活带来的生态紊乱。”

“姆诺兹多，你继续监测时间流，寻找任何可能的转机——哪怕是最微小的希望。”

“而我，”红龙女王的眼中燃烧起生命的火焰，“将唤醒沉睡在巨龙群岛深处的，最古老的盟约。”

伊瑟拉和卡雷苟斯同时看向她：“你是指……‘始祖龙魂’？”

“在泰坦到来之前，艾泽拉斯就有原始的龙族，”阿莱克丝塔萨说，“它们不是被泰坦创造的，它们是星魂梦境中诞生的第一批‘守护者概念’的具现。泰坦到来后，用秩序之力将它们转化为守护巨龙，但它们的原始本质依然沉睡在群岛的地脉深处。”

卡雷苟斯皱眉：“唤醒原始龙魂？那可能会让我们失去泰坦赋予的秩序形态，回归混沌本质。”

“但如果那是与星魂最直接的连接方式呢？”阿莱克丝塔萨反问，“如果我们需要的是理解星魂真正的意志，而不是泰坦预设的指令？”

沉默笼罩观星台。

最终，伊瑟拉点头：“翡翠梦境的最深处，确实沉睡着那些原始的记忆。我愿意尝试。”

卡雷苟斯也同意了：“奥术的本质是理解世界的真实。如果泰坦的指令已经偏离了保护艾泽拉斯的初衷，那么我们必须寻找更深层的真实。”

姆诺兹多最后表态：“时间流显示，这个选择的未来分支……极其不确定。但所有维持现状的分支，都指向毁灭。”

“那就这么定了，”阿莱克丝塔萨展开双翼，红龙女王的威压笼罩整个瓦德拉肯，“召集所有龙族。两小时后，在觉醒海岸的始祖巨龙祭坛集合。我们将重订盟约——不是为了执行泰坦的命令，而是为了守护我们共同的家园。”

龙眠神殿的钟声响彻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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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觉醒海岸·始祖巨龙祭坛

这座祭坛比龙族已知的任何历史都要古老。它不是由石头建造的，而是由巨大的、已经玉化的始祖龙骨骼自然形成的环形结构。祭坛中央的地面刻着原始的龙语符文，那些符文在泰坦到来之前就已存在，记录着艾泽拉斯最古老的誓言。

五大巨龙军团的代表齐聚于此：

红龙军团以阿莱克丝塔萨为首，身后是莱索雅等最精锐的红龙勇士。

绿龙军团由伊瑟拉带领，翡翠梦境的光辉在她周身流淌。

蓝龙军团由卡雷苟斯统帅，奥术能量在空中织成复杂的光网。

青铜龙军团由姆诺兹多代表，时间之沙在祭坛周围形成缓慢旋转的漩涡。

黑龙军团的代表是拉希奥，这位年轻但睿智的黑龙王独自站在一角，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黑龙军团从死亡之翼的疯狂中恢复的希望。

除了巨龙，还有龙希尔、拜荒者、甚至一些与龙族有古老盟约的凡人种族代表——包括来自蛮锤矮人的狮鹫骑士、来自高等精灵的龙鹰骑手、来自牛头人的科多兽驯养者。

阿莱克丝塔萨走到祭坛中央，她的声音通过魔法传遍整个海岸：

“泰坦赋予我们守护艾泽拉斯的职责，但这份职责的根源，不是泰坦的指令，而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爱。”

“现在，泰坦留下的‘调试者’正在执行一项会毁灭这个世界大多数生命的协议。它以‘净化’为名，想要抹去所有它认为‘不完美’的存在——包括在座的大多数。”

“我们可以选择服从，因为指令来自创造我们的泰坦。”

“或者，我们可以选择守护，因为守护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她展开双翼，红龙的生命火焰注入祭坛的古老符文：“今天我在这里，不是以生命缚誓者、泰坦任命的守护者身份。我以阿莱克丝塔萨之名，一头出生在艾泽拉斯、深爱这个世界的红龙的身份，请求重订盟约。”

祭坛的符文开始发光。不是奥术的蓝光，也不是圣光的金色，而是一种温暖的、带着大地气息的土黄色光芒。

伊瑟拉第二个走上前，翡翠梦境的力量从她身上流淌而出，注入符文：“我以伊瑟拉之名，翡翠梦境的守护者，见证并加入这份盟约。我们守护的不是泰坦的秩序，而是生命的可能性。”

卡雷苟斯的奥术能量随之加入：“以卡雷苟斯之名，魔网的守护者。知识的价值在于理解世界，而非盲目服从。”

姆诺兹多洒出时间之沙：“以姆诺兹多之名，时间的守护者。未来由选择铸就，而非预言决定。”

所有目光投向拉希奥。年轻的黑龙王沉默片刻，然后走向祭坛。他没有立即注入力量，而是先开口：

“黑龙军团曾被诅咒。我的父亲死亡之翼，在泰坦的指令和上古之神的低语间迷失，最终选择了疯狂。我们因此承受了数千年的污名。”

他抬头，看向其他巨龙：“但今天我要说——也许疯狂的不是我的父亲，而是这个世界本身。泰坦想要秩序，上古之神想要混沌，而我们这些诞生在两者之间的生灵，一直在夹缝中挣扎。”

拉希奥将手按在祭坛上，纯粹的、未经任何力量污染的大地之力从他手中涌出：“以拉希奥之名，黑龙军团的新生代表。我加入这份盟约，不是为了执行谁的意志，而是为了证明——艾泽拉斯的生灵，有权决定自己的道路。”

五色巨龙的力量在祭坛中汇聚、融合。那光芒越来越强，开始渗入祭坛下方的土地。

突然，整个觉醒海岸开始震颤。

不是地震，而是某种更深的、来自地脉深处的共鸣。

祭坛中央，玉化的始祖龙骨骼开始发光。那些已经石化数万年的骨头，竟然重新泛起了生命的色泽——不是复活，而是记忆的苏醒。

一个声音，从地脉深处，通过祭坛，在所有龙族心中响起：

“孩子们……你们终于……记起来了……”

“我们……最初的誓言……”

“不是对星空中的造物主……而是对……孕育我们的这片大地……”

祭坛的符文开始重组。泰坦留下的龙语文字褪去，露出了底下更古老的、属于始祖龙时代的原始符号。

那些符号的含义直接流入龙族的意识：

“天空与大地之子，立誓于此——”

“当世界哭泣时，我们将成为它的声音。”

“当世界受伤时，我们将成为它的愈合。”

“当世界沉睡时，我们将成为它的守望。”

“不为奖赏，不为荣耀，只因这是我们的家。”

“此誓，以血、以骨、以魂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