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谐回音（2/2）

潜行者们同时行动。毒气弹、奥术陷阱、物理绊索从三个方向袭向戴面具者。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经验丰富的瓦莉拉都感到震惊。

机械面具者甚至没有转身，他手中的立方体自动变形，展开成一面能量护盾，精准地挡住了所有攻击。护盾表面显示着攻击的轨迹预测数据——他在攻击发动前就已经计算出了所有可能性。

熔岩面具者轻轻哼唱——那真的是一段旋律，古老、粗糙，像矮人的采矿号子但更加原始。歌声中，毒气弹在半空中自行燃烧殆尽，奥术陷阱的能量被歌声的频率干扰而失效。

岩石面具者则是最简单的应对——他跺了跺脚。地面突然升起三道石墙，精准地挡住了物理绊索和潜行者们的突进路线。

“守望者议会的猎犬，比预期来得快，”机械面具者的声音经过合成处理，平淡无感情，“但计算显示，你们的捕获成功率仅为3.7%。建议撤退，避免无谓伤亡。”

瓦莉拉从阴影中现身，双刃在手：“你们是谁？为什么激活地心节点？”

熔岩面具者转向她，面具下的“眼睛”部位亮起炽热的光：“我们在纠正泰坦的错误。他们在艾泽拉斯强加了不自然的秩序，压抑了星魂真正的潜能。我们要解放它——即使过程会有‘阵痛’。”

“用谋杀和亵渎的方式？”瓦莉拉冷笑。

“那三个牛头人是意外，”岩石面具者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如岩石摩擦，“圣湖的封印比预计的坚固。我们需要额外的‘钥匙材料’，他们的灵魂恰好符合频率。这不是谋杀，是……必要的牺牲。”

瓦莉拉感到一阵寒意。这些人谈论牺牲时，就像在讨论更换机器零件。

“你们的‘主人’是谁？”她问。

三个面具者同时沉默。然后，机械面具者说：“主人是‘重构者’。他是泰坦的遗产，也是泰坦的诅咒。他看到了万神殿计划的缺陷，决定采取更……直接的方式，确保艾泽拉斯的‘正确进化’。”

熔岩面具者补充：“你们阻止不了。十三个节点已经苏醒三个，剩下的十个会在接下来四十九小时内全部激活。当十三个大地之梦锚点重新连接，星魂将真正‘睁开眼睛’。届时，所有不符合‘原始纯净性’的后天生灵……可能需要被‘重新评估’。”

说完，三个面具者同时后退一步。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软化、旋转，形成一个向下的螺旋通道。不等瓦莉拉冲上前，他们已经沉入通道，地面在他们消失后恢复原状，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血精灵奥术潜行者迅速扫描：“是土遁术，但混合了空间折叠技术——他们不是钻进地里，是进入了某个预设的传送网络。”

瓦莉拉立即向守望者议会汇报。而同一时间，七个已激活的节点，加上新激活的第八节点莫高雷，以及半激活的第九节点嚎风峡湾，所有九个节点的能量读数突然同时飙升。

它们开始发出一种新的、更强烈的信号。

这次信号的目标，不是星空，也不是元素位面。

而是艾泽拉斯的月亮——白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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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城密室，紧急会议

“他们瞄准了白女士？”吉安娜难以置信地看着能量追踪图，“为什么？月亮和地心节点有什么关系？”

姆诺兹多调出青铜龙的历史记录：“传说中，白女士（艾露恩的化身之一）与艾泽拉斯的星魂有某种深层联系。更古老的记录——来自巨龙和荒野半神的传承——提到，在泰坦到来之前的远古时代，月亮是艾泽拉斯的‘梦之眼’。星魂通过月亮观察外面的世界，也通过月亮释放多余的能量。”

玛法里奥从翡翠梦境中获取了更关键的信息：“翡翠梦境的最深层，有一片永远沐浴在月光下的区域。那里被称为‘星魂之梦的边缘’。绿龙军团一直无法深入，因为那里不是自然的梦境，是星魂自身的潜意识投射。如果节点网络真的连接到那里……”

“那么激活所有节点，可能会强行打开‘星魂之梦的边缘’与现实世界的通道，”维伦接话，“而月亮可能是那个通道的‘透镜’或‘阀门’。”

莱纳斯的投影从星辰大使馆接入：“第七穹界观察站检测到，白女士表面正在出现异常的几何光亮图案。那些图案与节点周围的晶簇纹路有87%的相似度。这证实了月亮确实是节点网络的一部分——可能是第十三个节点？不对……第十三个在地心深处。”

忒亚进行数据模拟：“假设地心有第十三个节点，月亮是第十四个？不，等一下……”她快速计算，“七个已激活节点，加上莫高雷第八个，嚎风峡湾第九个，还有三个未激活的原始节点，加上地心深处那个，正好十三个。月亮可能是……第十四个？或者，它是整个网络的‘控制终端’？”

塔尔加斯的声音突然插入会议，他仍在莫高雷：“我有个猜想。那些戴面具者提到‘重构者’是泰坦的遗产和诅咒。在虚空侧的资料中，有一个被删除的记录片段，关于一个‘被放逐的泰坦造物’——他不是守护者，也不是观察者，而是‘调试者’。他的任务是评估泰坦改造计划的效果，并在必要时进行‘修正’。”

“泰坦留下了自动修正程序？”贝恩问。

“更像是留下了保险措施，”塔尔加斯说，“如果泰坦的改造出现偏差，或者星魂的发展偏离预定轨道，这个‘调试者’就会被激活，执行修正协议。而修正的方式……可能是‘重置’到某个早期状态。”

吉安娜脸色发白：“重置艾泽拉斯？抹去泰坦改造后诞生的所有生命？”

“在极端情况下，是的，”塔尔加斯说，“但‘重构者’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只想重置，他想‘优化’。用他自己的标准。”

会议陷入沉重的沉默。如果塔尔加斯的猜测正确，他们面对的可能是泰坦留下的最终保险措施——一个拥有泰坦级权限、但思想可能已经扭曲的存在。

渡桥核心的银色光芒突然剧烈闪烁。投射的艾泽拉斯模型中，所有节点的连接线开始向月亮延伸，而在月亮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新的、暗淡的光点。

同时，模型的地心深处，那第十三个光点，第一次发出了微弱的脉动。

仿佛在回应月亮的呼唤。

姆诺兹多眼中沙漏几乎停滞：“时间线显示，如果月亮节点被完全激活，并与地心节点建立完整连接，整个节点网络将在七天内达到‘共振临界点’。届时，星魂的原始梦境将大规模涌入现实。后果……无法模拟，因为那是完全未知的规则体系。”

吉安娜站起身：“那就必须在七天内阻止他们。找到所有未激活的节点，加强守护。同时，我们需要接触这个‘重构者’——如果他真是泰坦造物，也许有谈判的可能。”

“如果他拒绝谈判呢？”希尔瓦娜斯冰冷地问。

“那就准备战斗，”吉安娜声音坚定，“与一个可能拥有泰坦权限的存在战斗。通知所有势力：联盟、部落、龙族、拜荒者、大地之环——艾泽拉斯面临的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根本的威胁。不是为了领土，不是为了资源，而是为了我们存在的权利本身。”

在密室角落，渡桥核心的光芒中，第一次隐约浮现出了一个轮廓——像是安度因，但又更加古老、更加抽象。他（它？）的“目光”投向模型上的月亮，然后转向地心深处那个刚刚开始脉动的第十三个光点。

一个意识直接流入所有守望者议会成员的心中：

“地心深处的那个……不是节点。”

“它是门。”

“而月亮……是钥匙。”

“他们要打开的门后……不是星魂的梦境。”

“是泰坦关押的……‘失败实验品’。”

信息戛然而止。渡桥核心恢复平静。

但所有人都听懂了那个未明说的可怕真相：

所谓“大地之梦的守门人”守护的，可能根本不是星魂的梦境。

而是监狱。

而有人要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