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凯尔达隆的阴影（2/2）

莉安娜看着这条在死寂黑湖上凭空出现的冰霜之路，震惊得说不出话。这已经超出了她对魔法的理解范畴。

“跟上。”阿尔萨斯踏上冰道，向着迷雾深处的城堡走去。冰面异常稳固，甚至没有一丝滑腻。

莉安娜深吸一口气，踩上了冰道，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传来，但她别无选择。

冰道在他们身后缓缓融化，重新化为漆黑的湖水，断绝了退路。他们如同行走在一条单向的、通往冥府的道路上。

越是靠近湖心岛，那股压抑的灵光就越是强大。城堡的细节逐渐清晰——破损的窗户如同骷髅的眼窝，高耸的尖顶仿佛要刺破灰暗的天空，整个建筑群都笼罩在一层永不消散的阴霾之中。空气中开始回荡起若有若无的、如同无数人在低声诵念邪恶经文的声音，那是通灵学院内部永恒进行的黑暗仪式的回响。

终于，他们踏上了湖心岛的土地。脚下是松软、沾满腐殖质的泥土，岛上稀疏地生长着一些扭曲、发黑的树木。正前方，就是通灵学院巨大而沉重的、镶嵌着青铜骷髅门环的大门。大门紧闭着，但门缝中隐隐透出摇曳的、幽绿色的光芒，以及更加清晰的、混合着药水味道和古老羊皮纸气息的死亡味道。

阿尔萨斯站在大门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门后存在着大量强大的亡灵生物，以及数个……与他刚刚吞噬的那些学院成员截然不同的、更加强大的能量源。其中一个能量源，带着他熟悉的、属于克尔苏加德的、但远比幻象凝实和强大的奥术与死亡混合的气息，正位于城堡的深处，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伸出手，按在了冰冷的大门上。

不需要敲门，也不需要寻找机关。强大的死亡之力如同重锤，轰击在门扉的内部结构上。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沉重的、附着着防御符文的大门，连同其后可能存在的门闩和锁具，在一瞬间被狂暴的力量震成了无数碎片，向内激射而去！破碎的木屑和金属碎片如同霰弹般打在门厅内的墙壁和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尘土飞扬中，通灵学院那阴森、宽阔、由黑色石砖砌成的门厅，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们面前。门厅两侧墙壁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幽绿色火把，映照出地面上复杂而诡异的法阵图案。而在门厅的尽头，以及从两侧走廊中，无数双燃烧着灵魂之火的眼睛，在尘埃落定后，齐刷刷地“看”向了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

低沉的咆哮、骨骼摩擦的咔哒声、以及凝聚奥术能量的嗡鸣，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阿尔萨斯手持霜之哀伤，迈步踏入了这片属于死亡与知识的禁忌领域。蓝色的灵魂之火在他眼中冷静地燃烧，扫视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被惊动的学院守卫。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回荡在死寂的门厅中：

“克尔苏加德，我来了。”

这一次，不再是幻象。真正的巫妖，就在这座城堡的深处。而通往他的道路上，布满了通灵学院精心培育的死亡与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