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污秽的权柄（2/2）

阿尔萨斯站在原地，周身缭绕着不稳定的能量气流，那双灵魂之火的颜色似乎固定成了一种深邃的、仿佛沉淀了无数污秽的暗蓝色。他缓缓抬起手，看着指尖跳跃的、混合着冰屑与暗影的能量，感受着体内那股虽然依旧冲突不断，却已然初步达成某种危险平衡的、更加庞大而复杂的力量。

这是一种污秽的权柄，一种通过吞噬同类、融合混沌而获得的，属于这个世界的、更加“完整”的死亡力量。

“精彩！真是惊人的适应力和魄力！”克尔苏加德鼓着掌（如果巫妖需要鼓掌的话），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更加炽热的贪婪，“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力量的初步‘本地化’？甚至在其中融入了你自身那独特的‘统御’特质？我对你的价值评估，需要再次大幅上调了。”

阿尔萨斯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依旧插在地上的霜之哀伤。他能感觉到，魔剑似乎对他体内新生的、混合了混沌气息的力量产生了一丝本能的……排斥？或者说，是某种“陌生感”。

他走过去，握住了剑柄。

刹那间，霜之哀伤剧烈地震颤起来！剑身原本幽蓝的光芒与他手中暗蓝色的能量流相互冲撞、排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魔剑在抗拒这股“不纯”的力量。

阿尔萨斯眼神一冷，强大的意志如同铁钳般压下，混合着新熔铸的混沌死亡之力，强行灌注进霜之哀伤之中！

“嗡——！！！！！”

霜之哀伤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悲鸣般的尖锐啸音！剑身上的暗红纹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闪烁、蔓延，仿佛在拼命适应、转化这股陌生的力量。剑体的颜色也开始发生变化，从原本的幽蓝色，逐渐向着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内敛的暗夜蓝色过渡，仿佛将周围的光线都吞噬了进去。

几个呼吸之后，震颤缓缓平息。霜之哀伤依旧在阿尔萨斯手中，但它的气息已然改变，变得更加……危险，更加不可预测，仿佛一头被强行喂食了毒药而产生异变的凶兽。

阿尔萨斯能感觉到，他与魔剑的联系依旧紧密，甚至因为共同经历了这场“污染”而多了一丝诡异的共生感。只是，这把剑，以及他自身的力量，都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纯粹”的状态了。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或许是阿尔萨斯刚才爆发出的、混合了混沌死亡之力的灵魂尖啸过于强烈，又或许是这片亵渎之厅的能量环境产生了某种共鸣。不远处，一直昏迷不醒的莉安娜，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

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那些之前被瘟疫毒素和亡灵能量侵蚀留下的青灰色痕迹，如同活了过来般开始蠕动、蔓延！更加令人心悸的是，她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中不再是属于人类的碧绿色，而是燃烧起了两簇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幽绿色灵魂之火！

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与新熔铸的混沌死亡之力同源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她，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在经历了连番的死亡能量冲击和污染后，竟然在这一刻，出现了被动亡灵化的征兆！

阿尔萨斯和克尔苏加德的目光，同时投向了这意想不到的变数。

莉安娜，似乎即将成为这场死亡盛宴中，又一个身不由己的……祭品，或者……新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