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拒绝拉拢，避祸自保（1/2）

丞相府议事厅的气氛比上次核查口粮时还要凝重。太原郡的上书摊在吕不韦案前，竹简上的字迹力透纸背，字字直指张伟的农桑标准化方案：“关中试点实为偏袒，农桑新政当普惠天下。臣请朝廷下令，将标准化方案全国统一推广，太原郡愿为首批试点，与关中共享资源、同步推进。”

嫪毐的门客站在一旁，神色倨傲：“丞相，长信侯心系天下农桑，不忍新政仅惠关中一地。太原郡土地肥沃，农桑基础雄厚，完全有能力承接推广任务。张舍人执意将太原郡排除在外，难免让人怀疑其方案的公正性。”

王博士等老派博士立刻附和：“门客所言极是！农桑乃天下民生，岂能分地域亲疏？张伟的方案本就有‘削足适履’之嫌，若再搞地域歧视，恐失民心。臣建议，即刻下令全国推广，让各地官吏按需调整。”

张伟心里冷笑 —— 这哪里是 “普惠天下”，分明是嫪毐想借农桑推广扩大势力。太原郡地处北方，气候干燥、土壤偏沙，与关中的平原湿润气候差异极大，他的方案虽有地域微调模板，但未经过实地验证，仓促推广必然会出乱子。

“丞相，臣有异议！” 张伟上前一步，捧着早已准备好的 “地域农桑对比表”，展开在众人面前，“太原郡与关中的农桑条件差异巨大，绝非‘共享资源’就能适配。表格清晰标注：关中年降水量三百毫米，以粟米、小麦为主；太原郡年降水量不足二百毫米，主打耐旱作物高粱、豆类。若强行推广关中的曲辕犁尺寸和种植规范，只会导致‘犁不适地、种不逢时’，不仅不能增产，反而会让农户减产受损。”

他指着表格中的实测数据：“这是臣连夜查阅的太原郡农桑档案，去年该郡因盲目模仿关中种植小麦，因缺水导致亩产不足一石，比本地高粱减产近五成。前车之鉴犹在，岂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嫪毐的门客脸色一变，强辩道：“张舍人未免危言耸听！标准化方案可微调，太原郡只需按模板调整即可，何必如此小题大做？长信侯愿投入资金改良水利，难道还怕缺水不成？”

“水利改良非一日之功，农桑推广却刻不容缓。” 张伟寸步不让，“臣并非反对太原郡推广，而是主张‘试点先行、逐步铺开’。可先给太原郡提供技术指导，选取 3 个村落做小范围试点，验证微调模板的可行性，待成效显着后再全面推广。如此既稳妥，又能保证新政实效，岂不比仓促全国推广更稳妥？”

吕不韦翻看对比表，又看了看太原郡的农桑档案，神色渐渐缓和：“张伟所言有理，农桑之事需务实，不可冒进。太原郡的请求，暂不批准，可按张伟所说，先做小范围试点，由丞相府派技术骨干协助指导。”

嫪毐的门客没想到吕不韦会站在张伟这边，脸色铁青：“丞相，这……”

“不必多言。” 吕不韦抬手打断他，“新政推广，实效为上。若太原郡试点成效显着，后续自然会纳入全国推广计划。”

门客见状，只能悻悻作罢，临走前狠狠瞪了张伟一眼，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议事结束后，张伟刚走出议事厅，就被嫪毐的门客拦住了去路。“张舍人，你倒是好本事，能说动吕丞相。” 门客冷笑一声，语气阴狠，“但你别忘了，长信侯在朝中的势力，不是你一个基层小吏能抗衡的。今日你不给长信侯面子，他日必有你后悔的时刻！”

“门客说笑了。” 张伟语气平淡，“臣只是按规矩办事，农桑推广关乎民生，不敢因私废公。若长信侯真心为太原郡农桑着想，当支持试点先行；若只是想借新政扩势，臣虽微末，也断不能从命。”

“好！好一个‘不能从命’！” 门客怒极反笑，“你以为有吕丞相护着你，就能高枕无忧？我告诉你，在咸阳，得罪长信侯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你等着！”

看着门客愤然离去的背影，张伟心里清楚，这场拒绝，必然会引来嫪毐的报复。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返回住处，取出那盒未动过的黄金，直奔吕不韦的书房。

“丞相，这是长信侯门客此前送来的黄金百两，臣未敢收受，今日特来上交。” 张伟将锦盒放在案上，“臣制定农桑标准化方案，只为民生，不为私利。长信侯的拉拢，臣实难从命，故将黄金上交，以明心志。”

吕不韦看着锦盒里的黄金，眼神闪烁，随即笑了：“你倒是聪明。嫪毐势力渐大，野心勃勃，拉拢你不过是想借农桑新政扩充实力。你能拒绝他，还将黄金上交，足见你的忠诚与清醒。”

“臣不敢谈忠诚，只知务实做事。” 张伟躬身道，“如今嫪毐对臣心存不满，恐会暗中使绊，影响标准化方案推广。臣恳请丞相允许，让臣密切关注太原郡试点动态，同时加强关中十县的推广监管，避免被人钻了空子。”

吕不韦点点头，语气郑重：“准了。你放心，有朕在，嫪毐不敢明目张胆地动你。但你也要多加小心，他行事狠辣，难免会搞些阴私手段。后续推广中，若遇到任何阻碍，可直接向朕禀报。”

“谢丞相！” 张伟心里松了口气 —— 将黄金上交，不仅表明了立场，还间接让吕不韦警惕嫪毐的野心，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个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