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亲信试探，中立自守（2/2）

接下来的几日，张伟刻意减少了与东宫的接触，全身心投入 “农桑 + 盐铁” 试点的推广筹备中。他整理试点经验，绘制 “全国推广适配表”，按 “平原、山区、水乡、旱地” 分类，制定不同的供应、抵付方案，同时完善联动服务点的操作流程，确保推广顺利。

可麻烦还是如期而至。杜县联动服务点传来消息：“张郎，部分农户与盐铁司的吏员发生冲突！农户说盐铁司称重不公，1 石粟米明明够抵 3 件铁锄，却被说成只能抵 2 件；盐铁司吏员则说农户的粟米掺了杂质，折算比例要下调，双方争执不下，已经堵了服务点的门！”

张伟心里一沉 ——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搅局。试点初期一直顺畅，如今突然出现称重纠纷，大概率是李斯派系或吕不韦的人暗中使绊，想借纠纷破坏试点推广，同时试探他的应对能力。

他立刻带着吏员赶往杜县。服务点外，数十名农户围得水泄不通，与盐铁司的吏员争吵不休。“你们这是欺负人！粟米都是晒干扬净的，怎么就掺杂质了？” 一名农户高举着粟米，情绪激动，“之前说好的比例，现在说变就变，官府说话不算数！”

盐铁司的吏员也毫不退让：“你的粟米含水量超标，重量虽够，实际干货不足，按规矩就得下调比例！”

张伟分开人群，走到中间：“大家静一静！称重和折算的问题，今天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让盐铁司的吏员拿出称重工具，又从农户手中取来粟米，当场演示：“首先，我们用标准量具称重，确保重量准确；其次，粟米含水量是否超标，我们用‘暴晒法’验证 —— 取 1 斗粟米暴晒半日，若减重不超过 5%，就按标准比例折算；若超过 5%，再酌情下调，全程由村民代表监督，确保公平。”

他让双方各选 2 名代表，全程见证。暴晒半日过后，粟米减重 3%，未超标。盐铁司的吏员无话可说，只能按 “1 石粟米抵 3 件铁锄” 的比例办理抵付。农户们见张伟处事公正，纠纷很快平息。

事后，盐铁司的吏员私下告诉张伟：“张郎，是刘主事让我们故意找茬，说要给你‘提提醒’，别太得意忘形。”

张伟心里了然，刘渊是韩嵩的人，背后是李斯的授意。这场纠纷，既是派系试探，也是对他的警告。他没有声张，只是加强了服务点的监管，制定 “三重监督机制”：村民代表、农桑司吏员、盐铁司监督官共同参与称重、折算，每日公示数据，避免再出现类似纠纷。

纠纷平息后，“农桑 + 盐铁” 试点的推广筹备愈发顺利。三县的农户满意度达 95%，周边县的吏员也纷纷来信，请求加入试点。农桑司司长将推广方案上报朝廷，嬴政和吕不韦都点头同意，计划下月在关中十县全面推广。

嬴政再次通过内侍传话，称赞张伟 “处事沉稳，能扛事”，并暗示 “推广成功后，会有重赏”。吕不韦也派人送来赏赐，勉励他 “再接再厉，务实为民”。

张伟周旋于两大势力之间，既未明确站队，又未得罪任何一方，凭借实务成果站稳了脚跟。可他知道，这种平衡脆弱得不堪一击。嬴政亲政在即，吕不韦绝不会坐视东宫势力壮大；李斯也在暗中布局，想将农桑领域纳入自己的掌控。他这个 “无派系吏员”，迟早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夜色渐深，张伟坐在案前，看着桌上的全国推广方案和 “农桑 + 盐铁” 规范流程表，心里满是感慨。他只想安安稳稳做实务，却一次次被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或许，在咸阳这座权力之城，真正的中立，从来都只是奢望。

可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坚守本心。推广方案已经成型，十县的联动服务点即将设立，无数农户等着新政惠及。他必须先把这件事做好，用实务成果筑牢自己的根基，才能在未来的风雨中，寻得一线生机。

就在他准备休息时，吏员匆匆来报：“张郎，老派博士联名上书，反对‘农桑 + 盐铁’模式，说这违背了‘重农抑商’的古法，要求朝廷暂停推广！”

张伟心里一震 —— 老派势力的反扑，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重农抑商” 是秦朝的基本国策，老派博士以此为借口，杀伤力极大。若朝廷采纳他们的意见，暂停推广，之前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推广方案上，映出密密麻麻的条款。张伟握紧了拳头，眼神渐渐坚定 —— 这场古法与新政的较量，他必须赢。可他也清楚，老派博士背后有吕不韦的默许、李斯的观望，想要说服朝廷，难度不亚于之前的任何一场博弈。

一场围绕 “农桑 + 盐铁” 模式的朝堂辩论，已在暗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