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标准化方案，古今融合破局（1/2）

丞相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张伟铺开厚厚的粗纸，炭笔在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线条。案上堆满了《秦律?农律》《泛胜之书》等古籍，还有关中十五村的农桑实测数据，他要制定的 “关中农桑标准化方案”，正卡在 “古法传承” 与 “创新实用” 的十字路口。

“核心工艺必须守古，细节规范方能创新。” 张伟喃喃自语，笔尖在纸上落下第一笔 —— 方案的总纲。他深知老派博士的顽固，若完全摒弃古法，方案必然会被驳回；可若墨守成规，标准化便成了空谈。

经过三日不眠不休的推演，方案框架逐渐清晰：

第一，农具标准化：核心工艺遵循古法，比如曲辕犁的犁铧锻造沿用 “三锻三淬” 古训，脱粒架的竹条选材坚守 “冬伐竹、春晾干” 原则；但统一关键尺寸，曲辕犁犁杆长度定为六尺（适配成年男子肩高），脱粒架竹条间距统一为三寸（减少谷粒损耗），附精准图纸，方便各地工坊仿制。

第二，种植标准化：耕种节气以《泛胜之书》记载为准，“清明浸种，谷雨播种”；但补充实操细节，比如温水 + 草木灰浸种的比例（水三升、灰一升），粟米密植间距（留三寸），小麦防冻的 “堆草覆膜” 具体操作流程，用表格标注不同地域的微调方案（山区可缩短犁杆五寸，水乡可加密排水沟间距）。

第三，统计标准化：沿用表格法，统一 “种植面积 - 亩产 - 损耗 - 增收” 四联统计格式，要求各县按月上报，数据可溯源、可对比，方便朝廷统筹调控。

方案初稿刚成，张伟就带着它前往编纂组，想先征求郑博士的意见。刚踏入房门，就撞见王博士带着几名老派博士围坐在一起，神色不善。

“张伟，你这方案我已经听说了！” 王博士率先发难，指着粗纸上的农具尺寸图，“六尺犁杆、三寸竹间距，这些都是你凭空定的，哪有古法依据？农桑之事，当顺天时、应地利，强行统一标准，是削足适履，只会误了民生！”

另一名博士附和：“就是！《泛胜之书》只说‘犁利则耕速’，从未规定具体尺寸。你这是把乡野小技，硬抬成治国之法，简直是对古法的亵渎！”

张伟早有准备，将方案推到众人面前：“各位博士，方案的核心工艺，皆源自古籍。您看这犁铧锻造，明确标注‘遵循古法三锻三淬’；种植节气，完全照搬《泛胜之书》。所谓的尺寸标准，是我结合关中十五村的实测数据制定 —— 六尺犁杆适配八成成年男子，三寸竹间距能减少 1 成谷粒损耗，这不是凭空捏造，是务实所需。”

他翻开方案后的表格：“这是泾阳东村的实测数据，使用统一尺寸的曲辕犁后，耕作效率比之前提升 2 成，谷粒损耗减少 1.5 成；这是清河县水乡的调整方案，犁杆缩短五寸后，水田耕作更灵活，亩产反而比之前高 1 成。标准化不是一刀切，是‘核心统一、细节微调’，既保证传承，又提升实效。”

王博士却不屑一顾：“数据终究是死的，农桑之事，变数极多。你这表格再精细，也抵不过老农的经验，更比不上古法的传承！”

双方争执不下，郑博士只能将方案上报给吕不韦。议事厅内，吕不韦翻看方案，又看了看两边的争论，神色犹豫：“张伟的方案，确实实用；但王博士所言，也有道理。农桑标准化，若削弱了地方自主权，反而会适得其反。”

“丞相，臣愿以试点验证方案！” 张伟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关中现有五个试点村，已按方案试行一月，臣恳请丞相派专员实地核查，用实效说话！”

吕不韦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好！就派郑博士牵头，带双方人员前往试点村，三日后回禀核查结果。”

试点村之一的张村，正是张伟当年推广高产粟种的村落。当郑博士、王博士一行人抵达时，看到的是一片井然有序的农桑景象：村民们使用着统一尺寸的曲辕犁，耕作动作整齐划一；田间的粟苗间距均匀，长势旺盛；村头的公示栏上，贴着标准化统计表格，亩产、损耗、增收数据一目了然。

“老丈，这标准化农具用着如何？” 郑博士问一位正在耕作的老农。

老农放下犁，笑着说：“好用！之前的犁杆要么太长要么太短，耕一天地腰酸背痛；现在这犁刚好顺手，速度快了不少，苗也长得齐整，预计今年亩产比去年还得增 1 成！”

王博士却仍不服气，指着另一块田：“这只是个别村落，未必适用于所有地方。比如山区村落，六尺犁杆肯定施展不开！”

张伟立刻带着众人赶往山区的枯井村。这里的村民使用的是缩短五寸的曲辕犁，正顺着山坡梯田灵活耕作。村吏拿出调整后的方案表格：“按张舍人给的微调方案，我们把犁杆缩短、犁铧加厚，梯田耕作效率比之前高 2 成，完全没受影响！”

三日的核查下来，五个试点村的实测数据令人信服：农具标准化后，耕作效率平均提升 1.8 成，谷粒损耗减少 1.2 成；种植标准化后，苗情长势均匀，病虫害发生率下降 3 成。郑博士将数据汇总成表，呈给吕不韦：“丞相，试点成效显着，张伟的方案兼顾古今，确实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