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并肩的可能（2/2）

玄空在门口轻咳一声，叶惊秋立刻转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师兄来了。”

“来了。”玄空走进来，摸着花白的胡子，眼神在她和门口之间转了转，叹气，“你啊…”

叶惊秋抬眸看他，眼神坦然：“师兄想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玄空摆摆手，一脸“我懂”的表情，“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摔了跤哭两声又爬起来，性子执拗得像头驴，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呢…”他上下打量着叶惊秋，“也不是那死板的人，当年你师父要把银月峰传给你，多少人反对，你还不是接了？”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防务记录，翻了两页：“字倒是比以前好看了，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叶惊秋没接话，只是给玄空倒了杯茶。

玄空喝了口茶，终究没说“不合规矩”的话，只是摇摇头：“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着办吧。只是别忘了，你现在身份不同，是掌管刑罚和防务的银月长老，行事得有分寸，别让人抓住把柄。”

“我知道。”叶惊秋点头，“不会让宗门蒙羞的。”

“我当然信你。”玄空笑了，“你要是不靠谱，当年你师父也不会把镇岳印的图样交给你保管。”他站起身，“布防图给我吧，我去跟防务营的头领对对，免得有疏漏。”

叶惊秋从书架上取下布防图递给他。

玄空接过布防图，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打断他的腿。”

叶惊秋忍不住笑了：“师兄放心，他不敢。”

玄空走后，书房里又安静下来。夕阳透过窗棂，将书房染成暖金色。

叶惊秋拿起池南衡抄的防务记录，字迹工整有力，笔画间透着股认真劲儿，比三个月前歪歪扭扭的样子好看了许多。她指尖划过纸页，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微弱灵力，温温的，像他的人。

她想起今早练剑时，他为了跟上她的速度，额角的汗滴进眼睛里都没眨眼，想起他抄错记录时懊恼的样子，像个没考好的学生，想起他送来的灵米粥，虽然偶尔煮得有点硬，却总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这些细微的瞬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一点点在她心里漾开涟漪。

她突然觉得，或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并肩站在山门前，一起看着御澜宗的弟子练剑，一起处理防务营的事务，一起应对那些蠢蠢欲动的魔修。

他不必再叫她“师伯”，她也不必再端着长老的架子，只是两个并肩作战的修士，守护着同一片天地。

那可能性很微妙，像初春埋在土里的种子，还没发芽，却已在悄然酝酿着绽放的力量。

叶惊秋将防务记录收好，拿起笔，继续批阅刑罚卷宗。

笔尖划过纸页，留下清晰的字迹，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像月光下的银月峰，既有清冷的威严，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