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好人难做,但我得做(2/2)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推行阳光下的新政,触发隐藏任务民心如镜。

完成可获得:基层治理人才卡x1,玻璃量产技术x1。

夏启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笑。

好人难做,但他偏要做——不仅要做,还要让这世道,因他的,多几分透亮。

(接上文)

镇北军的斥候裹着羊皮袄,马蹄在结冰的河面上敲出碎玉般的响。

他怀里的急报被体温焐得温热,上面“三州粮仓仅存粮两万石”的朱批刺得他眼睛生疼——这哪是粮仓?

分明是刮干净的米缸底。

而此刻的明镜堂里,夏启正捏着镇北军的密报,指节在案几上敲出断续的节奏。

烛火映得他眼底翻涌着暗潮,系统面板在意识里忽明忽暗,“功勋点:”的数字泛着幽蓝的光。

“殿下,封地新收的十万石稻谷虽够,但从南境运到北境,最快也要四十天。”温知语将算盘拨得噼啪响,“沿途要过青崖关、雁鸣渡,去年冬天那两处的河道结了三尺厚的冰,粮船根本靠不了岸。”

“走旱路。”夏启突然开口,“用系统兑换的‘双轮板车’图纸。”他指尖划过系统商城的“运输工具”栏,“那车装粮比马车多三成,铁轴配橡胶轮,雪地防滑。”

温知语的笔尖顿住:“可图纸是上个月抽奖得的,工坊刚试造了十辆......”

“现在立刻加派工匠,昼夜赶工。”夏启转身从书架抽出北境舆图,手指点在“黑风岭”上,“让沉山带三千玄甲卫开道,他们穿的是系统兑换的‘棉甲’,抗寒比皮甲强三倍。”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月见掀开门帘,发梢沾着细碎的雪粒:“北境暗桩回报,蛮族左贤王的帐篷往南挪了三十里,马厩里多了两千匹战马。”她将情报递上,“更要紧的是——三州刺史陈柏年的夫人,前日派贴身嬷嬷进了京,怀里揣着个雕着缠枝莲的檀木匣。”

夏启的指节在舆图上一紧。

他记得周七前日查账时说过,陈柏年三年前上报“赈灾捐粮五千石”,可封地粮商的运粮记录里,那年根本没往三州发过超过三千石的货。

“周七。”他转身看向缩在墙角拨算盘的老账房,“把陈柏年夫人的陪嫁清单调出来。”见周七愣了愣,又补了句,“去年他夫人过寿,京中贵女送的贺礼单子,外情司该有备份。”

周七的眼睛突然亮了——那檀木匣的款式,和清单里“江南织造局特制缠枝莲妆匣”一模一样。

他摸出袖中“无墨复写纸”,指尖在算盘上敲出暗号:“卑职这就拟份‘陈夫人致李崇文遗孀’的信,就说‘三州的雪够白,捂得住陈大人的账’。”

“好。”夏启扯松领口,喉结滚动两下,“让阿离带着《稽查处条例》去西市说书场,把‘匿名诬告反坐’的案子编成话本。要让百姓知道,告黑状的李大人倒了,护百姓的律法,立住了。”

阿离正蹲在门槛边补鞋,闻言抬头,鞋尖的泥星子在雪光里闪:“殿下,我今早去菜棚子,王婶说她儿子要去北境运粮,非让我教他认粮票上的字。”她举起手里的粗布包,“这是王婶塞的煮红薯,说给运粮的弟兄们暖肚。”

夏启接过红薯,热气透过粗布烫得手掌发疼。

他望着阿离发间那朵用草绳编的花——这是她前日在陈情台帮老妇讨回传家宝后,老妇硬给她编的,“明日让她儿子跟沉山的队伍走,给他个‘运粮小队长’的头衔。”他咬了口红薯,甜香在舌尖炸开,“要让百姓知道,给北境送粮的,不只是官,是咱们大夏的人。”

深夜的工坊里,火星子溅得像落星。

沉山赤着膀子,抡起系统兑换的“精钢大锤”砸向新造的板车轴。

铁砧发出嗡鸣,火星子落在他胸前的刀疤上,烫得他咧嘴笑:“这轮子比我老家的磨盘还结实!”他转头对工匠喊,“再加二十个榫头,北境的雪壳子能硌断普通车轴!”

偏厅里,温知语还在改《北境粮运条例》。

她将“运粮损耗不得超过三成”的条款划掉,新写的“每十里设歇脚棚,热汤管够”墨迹未干。

烛火突然被穿堂风扑灭,月光透过窗纸,在她案头的《流民安置条例》上投下银霜——那上面,“愿随粮队北迁者,赐田三亩”的字被她描了又描。

夏启站在廊下,望着工坊方向跳动的火光。

系统面板在意识里弹出提示:“触发任务【北境救荒】,完成可获得功勋点5000,奖励随机科技图纸(工业类)。”他摸了摸袖中温知语新改的条例,指尖触到“热汤管够”那行字的毛边——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条款,却是他见过最烫的字。

“殿下。”苏月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攥着张染血的纸条,“北境暗桩被发现了,临终前只来得及写这一句——‘粮仓底下有地窖’。”

夏启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陈柏年上报的粮仓图,那座“占地三顷”的仓房,地基却只打了两顷半。

“周七!”他对着偏厅喊,声音震得房梁上的雪簌簌落,“把陈柏年的地契调出来!要带丈量图的那份!”

周七的算盘声在黑暗里炸响,夹杂着翻纸的哗啦声:“找到了!三州粮仓的地契,附的是前隋的旧图——”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旧图上标着‘地窖通往后山’!”

夏启捏紧纸条,指节泛白。

他望着北境方向的夜空,那里有星子正从云缝里钻出来,像极了封地百姓举着的火把——那些为他拆王府门、送煮红薯、学认粮票的百姓,他们的光,不该被地窖里的老鼠吞掉。

“传我命令。”他的声音里裹着冰碴,又浸着化不开的热,“玄甲卫提前三日出发,带火折子。沉山,你亲自去掀了陈柏年的粮仓——”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工坊里挥汗的工匠、案头改到一半的条例、窗外阿离补了一半的鞋,“要让北境的雪地里,亮堂堂的。”

晨雾里,第一辆双轮板车驶出封地。

沉山坐在车头,怀里抱着阿离塞的煮红薯。

他望着车后绵延的粮队,望着车把式们胸前别着的“运粮小队长”木牌,望着路边百姓举着的“一路平安”灯笼——那灯笼上的字,是阿离教他们认的。

他摸了摸腰间的精钢大锤,锤头还沾着昨夜打铁的火星。

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脸上,他却觉得浑身发烫。

这热,是板车轮子碾过冻土的响,是粮袋里稻谷碰撞的响,是千万人的心,在雪地里跳的响。

夏启站在陈请台前,望着粮队消失在晨雾里。

他摸出系统商城的抽奖轮盘,指尖悬在“随机科技图纸”上——这次,他要抽的不只是图纸,是给北境的雪,添把火。

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那方“法者,天下之程式”的星陨石镇纸。

镇纸底部的小楷在雪光里泛着暖,像极了温知语改条例时,烛火在宣纸上洇开的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