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铜钱葬雪（1/2）

血月光如引线，缠绕陈默心口莲花胎记。青莲种子在铜钱裂缝中疯长，根须刺入他透明化的右手。剧痛中，虹桥尽头沈无咎枯坐的画面在眼前炸裂——他左手小指无鳞处青血滴落，每滴血都凝成2070年的雪。

去1937年。陈默咬牙握紧铜钱，找未送出的铜钱。

铜钱突然发烫！血月光裹着他坠入时空漩涡。身体在穿越中寸寸透明，唯心口莲花胎记青光护体。漩涡尽头，1937年上海的战火与霓虹扑面而来。

和平饭店顶楼，雪落无声。

青年沈砚舟立于天台边缘，灰西装肩头积雪。他手中青莲种子发着微光，另一只手紧攥半枚铜钱。铜钱正面，背面空白，边缘刻着小字：

赠白璃，1937.12.13

你来早了。沈砚舟未回头，声音混着雪声，铜钱要等炮火停歇才能埋。

陈默踉跄跪雪，透明化的右手几乎握不住铜钱：为什么是今天？

沈砚舟右眼倒映着外滩火光：这天之后，人间再无‘如果’。他轻抚铜钱边缘，我本想送她铜钱挡灾，可她把青莲种进自己心口，挡了我的子弹。

雪地突然震动！心冢黑雾破时空而来，凝成三丈高的守墓人。青铜面具覆面，面具眼眶空洞，内里跳动着青焰。守墓人手持哭丧棒，棒头缠着数据链，链环刻着二字。

检测到时空异常。机械音嘶嘶作响，回收1937年执念载体。

沈砚舟将铜钱塞入陈默怀中：替我埋在虹桥尽头！那里没有雪，只有他不敢放下的……

哭丧棒刺穿沈砚舟胸膛！青血喷溅雪地，竟凝成虹桥虚影。守墓人面具裂缝中，浮现1937年沈砚舟临终面容——他倒在白璃怀中，手中铜钱染血。

他在守心冢第一层。陈默右眼赤瞳映出守墓人真身，所有未完成的执念，都成了守墓人。

守墓人哭丧棒再刺！陈默挥臂格挡，莲花胎记青光暴涨。青焰顺棒身蔓延至守墓人面具，青铜面具寸寸剥落，露出底下万千人脸：上班族、老妪、电竞少年……所有被执念吞噬的灵魂在面具下哀嚎。

陈默抓起雪中青莲种子，按向守墓人心口。种子入体刹那，守墓人化作青焰，焰中浮现小字：

第一冢守墓人：沈砚舟（1937.12.13执念）

葬法：青莲种心，铜钱封冢。

雪停了。

沈砚舟血染的雪地开出青莲，莲心端坐的孩童与小雪一模一样。孩童拾起地上半枚铜钱，塞入陈默衣襟：哥哥，虹桥尽头……雪很冷。

血月光再临！陈默被拽回2070年断桥。怀中两枚铜钱共鸣，1937年的铜钱背面空白处浮现新字：

第二冢：恨冢将启，解法在‘未饮的茶’。

断桥新冢裂开！黑雾涌出，凝成七尊守墓人，面具分别刻着恨、爱、痴、悔、惧、空。为首守墓人手持罗盘，盘面是虹桥崩塌倒计时：六日。

检测到容器07号。守墓人机械音重叠着千万人声，交出铜钱，可免葬心。

陈默抱起断桥旁青莲种子：小雪在哪儿？

守墓人罗盘指向昆仑。血月光中，雪峰青莲田中央，小雪的混沌爪正挖开自己心口。爪心握着半枚滴血铜钱，铜锈中渗出金血。孩童赤瞳已转暗红，左爪金纹蔓至脖颈，鼻尖白毛尽褪。

他在筑第二冢。林雪的声音自血月传来。她踏光而至，右眼纯黑褪去，浮现沈砚舟的琥珀色瞳孔，小雪是阿丑转世，却承载沈夜最后的心跳。每次用神力，就更接近混沌——混沌形态没有记忆，只知筑冢埋执念。

守墓人哭丧棒齐刺！林雪机械佛冠蓝光暴涨，冠内芯片投射虹桥残影。影中沈无咎枯坐坟场，周身青铜锁链突然绷直——锁链另一端，连着七尊守墓人心口。

他在用自己的命……镇守墓人。林雪右眼流下血泪，虹桥每崩一寸，就抽他十年寿命。

陈默莲花胎记剧痛。青血顺血管爬行，在雪地画出虹桥地图。地图尽头，坟场坐标与昆仑雪峰重叠。他突然明白：小雪挖心口的铜钱……是想替沈无咎扛锁链！

血月当空，黑雾凝成巨网罩向昆仑。网眼浮现七字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