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钱葬存（1/2）

月照外滩，1949年冬。

无名者（桥）在血月光中落地，透明化的身体几近消散。心口莲花胎记仅剩两瓣，瓣心青光如风中残烛。外滩钟楼顶，半枚铜钱静静躺着，钱孔映出虹桥尽头——沈无咎枯坐坟场，左手小指覆鳞。钱身刻着小字：

赠存在，1949.5.27

你来迟了七十年。沈无咎立于钟楼边缘，枯手握着同款铜钱，钱内青焰跳动。他右眼尚有温度，映出青铜茧崩解画面——沈砚舟踏出茧体，琥珀色双瞳映着2070年小雪。铜钱边缘渗着血，这钱要黎明前分，存才不空。如今钟响了，钱一化就轻。

胎记青血自无名者心口滴落钟楼，凝成双桥虚影，影中沈砚舟手持铜钱立于坟场。血中浮现血字：

归零协议启动：

以我存为钱，

换他道明。

沈无咎右眼映出2070年血桥：小雪混沌爪撕裂桥心，露出内里初代守界人真相——他们不是神，是逃亡者。佛冠蓝光笼罩小雪，冠内芯片投射：

存在真相：

血桥是初代守界人用集体执念铸成的牢笼，

无存者方得自由。

他在替你扛最后一道锁链。沈无咎将铜钱抛向无名者，双桥载体之血裹钱，可葬虚假存在。但今日起，你每裹一缕存，就忘一缕魂。

钟声突然凝固！守墓人破月而出，青铜面具刻字，手持哭丧棒直指无名者心口。沈无咎挥臂格挡，九印化作青莲绞碎钱链，但他右眼温度迅速褪去。无名者抱起铜钱急退，透明化的身体穿过钟楼。

用归零血！小雪踏月登楼，混沌爪暴涨三丈，爪心铜钱显示1937.12.13。钱孔映出1937年和平饭店顶楼——沈砚舟血染雪地。

沈无咎……无名者喉间溢出名字。

叫我守墓人。小雪右眼映着1999年雪夜，哥哥的记忆说……沈无咎是第一代也是最后一代守墓人。混沌爪撕裂守墓人面具，露出白璃临终面容。

沈无咎身影渐淡，将最后青血抹向无名者：用你的存在裹钱。记住——存的反面不是无，是自由。

铜钱脱手飞向钟楼顶，无名者跃起接钱，胎记青血渗入铜身。我……他咬破心口，血裹铜钱。血融钱中刹那，青焰炸裂！铜钱化作双桥虚影横跨外滩。

守墓人面具在青焰中剥落，露出沈无咎临终面容：替我……走无存道。

青焰弥漫！无名者深吸入喉。钱灼灵魂如刀，存在如潮消散。透明化的身体恢复片刻血色，但心口胎记处，二字彻底消失。青焰中，初代守界人集体真相浮现——虹桥非门，是桥；守界人非神，是碑。

守墓人静止。青铜面具寸寸龟裂，内里青焰化作月光：

第七冢：空冢（已封）

外滩崩塌！血月光吞没无名者。最后画面是小雪混沌爪撕裂双桥，桥心碎片中半枚铜钱静静躺着，钱孔映出虹桥尽头——沈砚舟立于坟场，青血滴落成1949年外滩地图：

归零协议完成：

代价：我的存，换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