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这属于心病（1/2）

十二年前，恒昌市遭受了百年以来第一次六级灭世兽潮，十只妖皇级妖兽的全力攻击下打破了人类的防御，数以千万计的妖兽冲入城市，展开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

最后引得五名豪杰出手才平息这场灾难。但是原本百万人的城市一夜之间只留下数千失去家园人群。

张灵震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张浩然就猜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青年道士内心深处藏着一个不可提及的伤痛。

“难道你是‘九七事件’的幸存者？”张浩然小心问道。

张灵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点点头，眼神逐渐被无尽的恐惧所吞没，“那一年我才五岁，一夜之间我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了……”

此刻，张浩然对张灵震的经历感到同情，暗红色眼眸也不自觉的蒙上一层水汽。

他们都是灾难的参与者，见证者，幸存者。经历了事件最极致的苦难后，他们此时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情。

“我虽然在灾难中幸存下来，我也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最乱的日子里，饿肚子睡露天都是常态。每天睁眼看见的都是满地的废墟，那时候的我，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诉说着自己的痛苦遭遇，张灵震的眼眸变得湿润，两行清泪也不知什么时候流下。

“后来，是老天师救了你吗？”张浩然问。

“是的。也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出现了。他带我和一群同龄孩子回到山上，为我们提供安身之所。并给我们当中能修炼的人提供资源，我有现在的成就，离不开师父的支持。”

“那后来呢？是不是修炼时发现了问题？”

“再后来，受到师父救济苍生的理念，并且我也想替自己逝去的亲人们报仇。我努力修行，不敢有任何懈怠。同龄人切磋从无败绩，后面也被师父收入门下，传我雷法。”说着张灵震看向自己的掌心，“可也正当我以为自己可以讨点利息时，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怎么了？”张浩然追问道，可突然他好像是猜到什么，试探性的问:“你不会是怕了吧？”

张灵震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张浩然没猜错，那一夜的惨状成为张灵震十二年以来挥之不去的梦魇，那一夜他是真的失去了一切，这也包括面对妖兽的勇气。

这是张浩然怎么都没有想到的问题，如果他连直面妖兽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谈什么守护华夏，谈什么报仇！

一个失去直面妖兽的勇气，一个却是坚定了斩杀妖兽的意志。房间里的两人就好似镜面人一样，走上相反的道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有时候我也认为自己是个懦夫。”张灵震失落的说，“我是真的的想亲手斩杀妖兽，但是却始终无法直视妖兽的眼睛，也不敢面对它们。”

很显然，张灵震这属于心病。张浩然低垂着眼眸，他并不认同张灵震对他自己的评价，试想一下一个五岁的孩子经历那样的人间炼狱势必会留下不可抹去的伤痛。

在今后的生活中任何细小的情景都有可能唤醒这段回忆，他会害怕也是正常现象。尤其是第一次直面随时可能夺走自己生命的危险时，很多人可能都走不动路了。

要问张浩然自己害怕过吗？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害怕的情感，但他偏偏硬是克服了心中对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