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夜探枯柳渡与“水鬼”的见面礼（1/2）

子时将至，月隐星稀，正是夜行探查的好时机。枯柳渡位于湖州府西郊，远离主航道，岸边尽是嶙峋怪石和早已枯死的垂柳，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平添几分荒凉与诡异。

沈惊鸿一身利落的黑色夜行衣，将窈窕身形完美融入黑暗。王魁也换了一身深色短打，可惜肥胖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像个移动的煤球，尤其是身上那些鼓鼓囊囊的口袋（里面塞满了他的“保命三宝”升级版：加量石灰粉、特辣辣椒粉、以及徐三味新给的、据说能“驱虫避蛇”的刺鼻药粉），更是让他行动间不免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姑奶奶，您说…那‘老泥鳅’说的准不准啊？这地方看着可不像有人的样子。”王魁缩着脖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惊鸿身后，小声嘀咕着。夜风吹过枯枝，发出呜呜的声响，让他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噤声。”沈惊鸿低喝，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她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向前蔓延，感知着前方的气息。

很快，她便察觉到了异常。在前方不远处的河道岔口，水面之下，似乎有微弱的灵力波动，与那黑色令牌的气息隐隐呼应，但更加阴冷、集中。而且，岸边的淤泥上，有着几道新鲜的、不属于寻常渔船的拖痕。

“在那边。”沈惊鸿打了个手势，示意王魁跟上，两人借着怪石和枯柳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

越靠近那河道岔口，空气中的湿冷气息越重，还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于水腥混合着腐朽草木的怪味。王魁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小眼睛里满是警惕。

来到岔口附近，两人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向下望去。只见下方是一处相对隐蔽的小水湾，水色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墨绿色，仿佛深不见底。水湾一侧的岸壁上，赫然有一个半浸在水中的、人工开凿的洞口，黑黢黢的，不知通向何方。而那几道拖痕，正是延伸至这个洞口！

“就是这里！”王魁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姑奶奶，看来那‘老泥鳅’没骗人！这八成就是那‘水鬼’的老巢，或者是个秘密据点！”

沈惊鸿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个幽深的洞口上。精神力探入，却仿佛泥牛入海，被一股阴寒的力量所阻隔，只能感知到洞口附近弥漫的、令人不适的气息。

“我进去查探，你在外面警戒。”沈惊鸿当机立断。里面情况不明，王魁跟进去反而可能成为拖累。

“啊？又是我放哨啊？”王魁有些不情愿，但看了看那黑乎乎的洞口，咽了口唾沫，还是怂了，“那…那您可千万小心！有什么不对就喊一声，胖爷我…我立刻吹哨求援！”他紧紧攥住了脖子上的铜哨。

沈惊鸿不再多言，身形如一道轻烟，悄无声息地滑下岩石，贴近水面，如同灵猫般钻入了那个半浸在水中的洞口。

洞口初入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内里潮湿滑腻，长满了青苔。前行约数丈后，通道开始向上延伸，空间也逐渐开阔起来。空气中那股腐朽腥臭的气味更加浓郁，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沈惊鸿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沿着通道小心翼翼地向内探索。通道两侧的石壁变得规整起来，显然是经过人工修葺，上面还刻着一些扭曲的、类似水波纹和蛇形的诡异图案，与那黑色令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前方隐隐传来了微弱的水声和人语声！

沈惊鸿精神一振，更加谨慎地靠了过去。通道尽头是一个拐角，声音正是从拐角后面传来。她贴在石壁上，凝神细听。

“……尊者吩咐，此次‘圣祭’事关重大，不容有失。那批‘祭品’必须准时送达。”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带着恭敬。

“放心，路线都已安排妥当，绝对隐秘。只是…近来风声紧，林文正那老家伙查得严，听说连‘翻江蛟’都栽了…”另一个声音显得有些忧虑。

“哼，‘翻江蛟’那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干净！只要‘圣物’无恙，我圣教便根基永固！至于林文正…他查他的漕司，只要我们小心些，他查不到这里来。”沙哑声音不以为然，“倒是最近城里来的那伙北地商人，有些蹊跷，尊者让我们多加留意。”

“北地商人？听说领头的是个年轻公子，身边有个挺能吃的胖管事？”

“就是他们！派人盯着点，若真是寻常商贾便罢，若是…哼，正好拿来给‘圣物’打打牙祭！”

沈惊鸿听到这里，眼神骤然冰冷。果然找对了地方！而且听其对话，这“影渊”似乎还是一个被称为“圣教”的组织，供奉着所谓的“圣物”，并且正在进行某种以活人为“祭品”的邪恶仪式！

她正欲再听些细节，忽然，通道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如同擂鼓般的“咚…咚…”声，伴随着锁链拖动的哗啦声，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气和阴寒邪气扑面而来！

“时辰到了！快准备‘圣祭’！”那沙哑声音急促地说道。

脚步声响起，显然里面的人开始行动了。

沈惊鸿心知不能再等，必须阻止这场邪恶的祭祀！她正要现身，忽然心生警兆，猛地向旁边一闪！

“咻！”

一道乌光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畔飞过，深深钉入她刚才位置的石壁中！那竟是一枚淬了剧毒、形如蛇牙的飞镖！

“什么人？！”拐角后传来厉喝，随即两个身着黑色水袍、手持分水刺的汉子冲了出来，眼神凶狠地盯着沈惊鸿。

暴露了！

沈惊鸿毫不迟疑，软剑瞬间出鞘，如同暗夜中乍现的红光，直取当先一人咽喉！

那汉子显然也是好手，分水刺一横，精准地架住了软剑！但沈惊鸿剑势一变，软剑如同灵蛇般缠绕而上，剑尖直点对方手腕！

“啊！”那汉子惨叫一声，分水刺脱手，手腕鲜血淋漓。

另一人见状，怒吼着扑上，分水刺直刺沈惊鸿后心！沈惊鸿仿佛背后长眼，听风辨位，一个灵巧的旋身，软剑回扫，带着凌厉的剑气！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