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暗流涌动与“不务正业”的探听（2/2）

“管？怎么管？”老板左右看看，声音更低了，“听说那些水匪背景深着呢，跟…跟上面都有牵连！”他指了指府衙的方向，讳莫如深。

王魁心中一动，又闲聊了几句，付了钱，晃悠着去了下一家卖定胜糕的铺子。他用同样的方法，先是品评一番糕点味道，然后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最近的治安、陌生的外来人等等。

一圈下来，王魁收获颇丰。他不仅基本确定了湖州府最近水匪活动确实异常频繁，而且似乎与官府某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重要的是，他打听到，就在他们遇袭的前两天，有一伙操着北方口音、看起来像是练家子的人，曾在城西的“悦来客栈”附近出没，行为鬼祟。

“悦来客栈”？那不正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吗？王魁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事情更加不简单了。那伙北方人，是“影渊”的探子，还是另一股势力？

傍晚，王魁带着满肚子的消息和各式各样他“顺路”买来的江南点心（美其名曰“掩护”），回到了悦来客栈。

他兴冲冲地找到沈惊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末了还邀功似的递上一包刚出炉的桂花定胜糕：“公子，您尝尝？这家的最正宗！胖爷我…属下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这些！”

沈惊鸿拈起一块小巧的定胜糕，听着王魁的汇报，眼神微凝。水匪与官府勾结，陌生北方人在他们落脚点附近窥探…线索渐渐清晰，指向一个盘踞在湖州，手眼通天的地头蛇。这地头蛇，很可能就是“影渊”在江南的重要分支。

“做得不错。”沈惊鸿难得地夸了一句，虽然语气依旧平淡。

王魁顿时眉开眼笑，感觉胳膊上的伤都不疼了，比自己吃了十盘酱肘子还舒坦。

“不过，”沈惊鸿话锋一转，看向王魁，“你探听消息时，可曾留意是否被人盯上？”

王魁一愣，挠了挠头：“这个…属下光顾着跟那些老板套近乎了，好像…没太注意。”他回想了一下，似乎在他离开那家酱园时，眼角余光瞥到街角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当时没在意。“好像…是有一个？个子不高，穿着灰布衣服，动作挺快。”

沈惊鸿心中了然。王魁的打探，恐怕也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这江南，果然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稍有不慎，便会触动网上的蛛丝。

“无妨。”沈惊鸿放下糕点，目光锐利起来，“既然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那我们也该主动一些了。明日，我们去会会这湖州府的漕运衙门。”

王魁一听，立刻挺起胸膛：“公子放心！属下一定…呃，继续用美食开路，帮您打探漕运衙门厨子的底细！”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发挥特长的正确道路。

沈惊鸿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有些无奈，又觉得有这么一个活宝在身边，这危机四伏的江南之行，似乎也没那么沉闷了。只是不知，明日漕运衙门之行，等待他们的，是更多的线索，还是另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夜色渐深，湖州府城的灯火倒映在蜿蜒的河道里，随波晃动，如同这迷局中闪烁不定的真相。沈惊鸿抚过腕间，那里似乎能感受到遥远京城传来的、属于另一道灵魂的温暖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