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凤凰初啼与酸圣归位（1/2）

蛇潮！真正的死亡洪流！

无数覆盖着暗青鳞片、头顶肉瘤的怪蛇，如同被激怒的黑色狂潮，带着震耳欲聋的“嘶嘶”尖啸和滔天的怨恨，从溶洞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片阴影中疯狂涌出！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瘫倒在地、毫无反抗之力的苏瑶光、沈惊鸿，以及那个正要扑过去救援的胖子王魁！

速度快得如同离弦之箭！腥臭的毒风扑面而来！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三人彻底笼罩！

“完了！”王魁看着那遮天蔽日般扑来的蛇吻，肥硕的身体瞬间僵直，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酸圣老爷模糊的金身在他眼前晃悠。

通道口的石磊、二狗、三驴目眦欲裂，却鞭长莫及！钱伯死死捂住小安子的眼睛，发出绝望的悲鸣。

就在这千钧一发、蛇吻即将触及苏瑶光和沈惊鸿身体的刹那——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洪荒远古的恐怖气息，毫无征兆地从昏迷的沈惊鸿体内轰然爆发！

那不是内力！不是灵力！而是更高层次的、源自血脉本源的力量！

沈惊鸿的身体猛地绷直！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在疯狂转动！她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瞬间被一种妖异的、仿佛燃烧着火焰的金红色光芒覆盖！一股肉眼可见的、灼热到扭曲空气的气浪，以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最先扑到她身前的几条怪蛇，甚至还没触碰到她的衣角，就在这股灼热气浪中发出凄厉的惨嘶，身体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瞬间扭曲、焦黑、碳化！化作几缕带着焦臭的青烟！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汹涌的蛇潮都为之猛地一滞！无数血红的复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源自生命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下一秒！

沈惊鸿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瞳孔深处，不再是属于人类的黑色或棕色，而是燃烧着两簇纯粹到极致的金红色火焰！威严！古老！神圣！带着俯瞰众生的漠然和焚尽八荒的暴烈！

“唳——！！！”

一声穿金裂石、仿佛能刺破九霄云外的清越凤鸣，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溶洞！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响彻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威严！愤怒！带着不容亵渎的至高意志！

凤鸣声中，沈惊鸿的身体竟违反常理地悬浮而起！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根根飞扬，发梢竟也染上了一层跳跃的金红焰芒！她周身燃烧起一层薄薄的、却散发着毁天灭地气息的金红色火焰！那火焰并非凡火，它跃动着，流淌着，如同有生命的液体黄金，将周围弥漫的酸腐毒雾瞬间蒸发、净化！连空气都在这高温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凤凰真炎！涅盘初啼！**

“嘶嘶嘶——！！！”

整个蛇潮如同被投入滚油的雪崩，瞬间彻底崩溃！所有的怪蛇，无论大小，全都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扭曲变形的尖啸！它们头顶的肉瘤疯狂抽搐，血红的复眼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恐惧和源自血脉深处的绝对压制！它们再也不敢靠近分毫，如同卑微的虫豸遇到了翱翔九天的神凰，以比冲锋时更快的速度，亡命般地向溶洞深处、向那翻滚的毒泉疯狂逃窜！一些逃得慢的，被那金红火焰散发出的无形威压扫过，瞬间僵直，然后如同风化的沙雕般寸寸碎裂，化作飞灰！

仅仅一个睁眼！一声凤鸣！那几乎将众人逼入绝境的恐怖蛇潮，竟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溃散！溶洞内只剩下无数怪蛇亡命奔逃时摩擦鳞片的“沙沙”声和绝望的嘶鸣，以及那灼热到令人窒息的神圣威压！

所有人都被这超越认知的一幕彻底震撼！如同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

石磊保持着冲锋的姿势，嘴巴张得能塞进鹅蛋，虎目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和…一丝狂热的敬畏！这是…神迹？！

二狗三驴互相搀扶着，腿肚子疯狂打颤，看向悬浮在火焰中的沈惊鸿，如同看着降临凡尘的神只。

钱伯抱着小安子，跪倒在地，喃喃念着“天神保佑”。

王魁距离最近，那灼热的气浪几乎将他肥硕的身体掀飞！他趴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悬浮在半空、沐浴金红火焰的身影，看着那如同神只般的金红双瞳，大脑彻底宕机，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酸…酸圣显圣…化…化身凤凰了？！我…我王魁…抱上真神大腿了？！！”

悬浮于金红火焰中的沈惊鸿，那双燃烧着神火的眼眸，缓缓扫过狼藉的溶洞，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落在了地上昏迷不醒的苏瑶光身上。

当看到苏瑶光苍白如纸的脸颊、嘴角干涸的血迹、以及那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生机时，那双金红火焰眼眸中，属于神性的漠然瞬间被一种剧烈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愤怒和…难以言喻的心痛所取代！

“瑶…光…”

一个沙哑、干涩、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却又带着刻骨熟悉感的音节，艰难地从沈惊鸿口中挤出。这声音不再有凤鸣的威严，反而充满了属于“沈惊鸿”的颤抖和恐惧。

随着这声呼唤，她周身那毁天灭地的金红火焰，如同潮水般瞬间敛去！那悬浮的力量也骤然消失！

“噗通！”

沈惊鸿重重地摔落在地！身体蜷缩起来，剧烈地颤抖着！那双燃烧着火焰的金红瞳孔迅速褪去神性，恢复了属于人类的、带着迷茫、痛苦和极度虚弱的深褐色。刚才那短暂的爆发，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生命潜能！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苏瑶光的方向伸出手，指尖颤抖，却无力触及。

“大…大小姐！”石磊第一个反应过来，如同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快！把苏姑娘和大小姐抬进通道！”王魁也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和石磊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苏瑶光和虚弱到极点的沈惊鸿抱起。

众人再不敢有丝毫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那条倾斜向上、散发着草木清香的幽暗通道。石磊背着沈千山遗体断后，警惕地看了一眼溶洞深处疯狂逃窜的蛇群和翻滚的毒泉，确认没有追兵后，才闪身进入。

“轰隆隆隆——”

沉重的机括声再次响起，那巨大的、刻画着玄奥符文的岩壁，在众人进入后缓缓旋转，重新闭合，将溶洞内的恐怖、毒雾和蛇群的嘶鸣彻底隔绝在外。

通道内一片漆黑，只有石磊手中金鳞令散发出极其微弱的暗金光晕，勉强照亮脚下崎岖湿滑、布满苔藓的路径。空气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潮湿气息，虽然依旧阴冷，却比溶洞内清新了无数倍，也安全了无数倍。

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感和脱力感瞬间涌上每个人的心头。

“噗通！” “噗通！”

二狗、三驴、钱伯几乎同时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离水的鱼。小安子在钱伯怀里沉沉睡去，小脸上还带着泪痕。

王魁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岩壁，浑身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肥肉，冷得直打哆嗦。他一边哆嗦，一边还忍不住对着通道深处黑暗念念有词：“酸圣…哦不…凤凰真神在上…信徒王魁…叩谢救命大恩…回去一定…一定塑金身…金身不够…刷金漆也行…供…供最好的酸菜…不！供满汉全席…只要您爱吃…”

石磊将沈千山的遗体轻轻放在一块相对平整干燥的地面上，单膝跪地，默默守护。他看向被王魁和二狗小心翼翼平放在地上的苏瑶光和沈惊鸿，眼神充满了担忧。苏瑶光依旧昏迷，气息微弱。沈惊鸿虽然睁着眼睛，但眼神涣散，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刚才那神迹般的爆发让她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大小姐…苏姑娘…”石磊的声音嘶哑低沉。

沈惊鸿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石磊，又看向旁边昏迷的苏瑶光。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角滚落，身体因为极度的虚弱和某种残留的痛苦而微微抽搐。

通道内陷入了短暂的、压抑的沉默，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和滴水声在回荡。

“魁哥…咱们…咱们现在往哪走？”二狗看着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恐惧。

王魁喘匀了气，挣扎着爬起来，凑到石磊身边，借着金鳞令微弱的光晕，仔细观察着通道的走向。通道倾斜向上，地面湿滑，布满苔藓，空气中那股草木清香似乎越来越浓郁。

“酸…凤凰真神指引的路，肯定没错！”王魁笃定地说道，虽然声音还有点发虚，“这味儿…越往上越清新，像是…像是通到地面林子里的味儿！跟着味儿走！准没错！”他抽了抽鼻子，努力做出专业的判断。

石磊点了点头，他也有同感。他看向沈惊鸿，沉声道：“大小姐，您感觉如何？可能行走？”

沈惊鸿艰难地摇了摇头，她现在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困难，体内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过，又像是被彻底掏空，灵魂深处那凤凰契约的反噬虽然因为刚才的爆发而暂时平息，但虚弱感如同万丈深渊，要将她吞噬。

“石…石叔…背…背瑶光…”她极其微弱地吐出几个字，目光死死盯着昏迷的苏瑶光，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担忧。

石磊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小姐自己都虚弱至此，却只担心苏姑娘！他重重点头：“大小姐放心！石磊在，苏姑娘绝不会有失！”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昏迷的苏瑶光，动作轻柔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王魁见状，连忙道：“那…那大小姐我来背！我王魁肉厚，当垫子稳当！” 他说着就要去搀扶沈惊鸿。

“不…不用…”沈惊鸿虚弱地拒绝，她挣扎着想自己站起来，却双腿一软，差点再次摔倒。

“魁哥！我来！”二狗连忙上前，和三驴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沈惊鸿架了起来。沈惊鸿身体软绵绵的，几乎将全部重量都压在两人身上。

“钱伯，小安子给我吧。”三驴将小安子小心地转移到自己背上。

队伍重新启程。石磊背着苏瑶光在前，二狗三驴架着沈惊鸿紧随其后，王魁和钱伯互相搀扶着走在最后。金鳞令微弱的光芒在深邃的通道中摇曳，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通道蜿蜒曲折，坡度陡峭。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石磊背负着苏瑶光，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无比，尽量不让颠簸影响到背上的人。二狗三驴架着沈惊鸿，更是小心翼翼，汗水很快浸透了他们的破衣烂衫。王魁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肥胖的身体在这种环境下简直是折磨，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着。

沉默中，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在回荡。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快被前路未卜的迷茫和失去同伴（卫子期）的沉重所取代。石磊看着背上庄主冰冷的遗体，虎目含泪。钱伯看着前方被架着的大小姐，老泪纵横。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通道的坡度逐渐平缓。空气中那股草木清香也浓郁到了极点，甚至盖过了众人身上的汗味、血腥味和…残留的酸菜味？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水声？

“有水声！快到了！”王魁精神一振，仿佛看到了酸圣（凤凰）许诺的应许之地。

又转过一个弯道——

眼前豁然开朗！

通道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间！空间的穹顶极高，无数粗壮的、如同虬龙般的树根从穹顶垂落而下，盘根错节，形成一片壮观的根须森林！空间中央，是一个清澈见底的、面积不小的地下湖泊！湖泊的水源似乎来自穹顶渗透的泉水，叮咚作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悦耳。湖水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幽蓝静谧，美得如同仙境。

而在湖泊的对面，靠近岩壁的位置，赫然矗立着一座完全由巨大的、散发着温润白光的玉石构筑而成的古老祭坛！祭坛呈圆形，共分三层，每一层都雕刻着无数繁复玄奥、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符文和图腾！祭坛的最顶端，供奉着一尊通体由某种暗红色晶体雕琢而成的凤凰雕像！那凤凰展翅欲飞，姿态优雅而威严，每一根翎羽都栩栩如生，散发着古老而神圣的气息！

一股难以言喻的、宏大、沧桑、带着无尽生命气息的威压，如同水波般从那祭坛和凤凰雕像上弥漫开来，笼罩着整个空间！众人吸入这气息，只觉得一路奔逃的疲惫和伤痛都似乎被抚慰了几分，连灵魂都仿佛得到了洗涤！

“这…这是…”石磊看着那神圣的祭坛和凤凰雕像，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酸…哦不…凤凰真神的家？！”王魁张大了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祭坛方向纳头便拜，“信徒王魁！叩见真神圣居！求真神赐福！信徒回去定当…定当…”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开始许愿。

二狗三驴也看得目瞪口呆，连扶着沈惊鸿都忘了用力。

沈惊鸿虚弱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湖泊对面那尊暗红色的凤凰雕像上。当她的视线触及那雕像的瞬间，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毫无征兆地轰然爆发！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孺慕、以及…某种强烈的召唤感，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呃…”沈惊鸿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刚刚被压下的虚弱感如同海啸般反扑！眼前阵阵发黑！

“大小姐！”二狗三驴吓得连忙将她扶稳。

与此同时，石磊背上昏迷的苏瑶光，身体也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她那紧握在石磊肩头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在快速地转动！仿佛在经历着极其痛苦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