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酸圣开光与金鳞迷踪(2/2)
沈惊鸿和苏瑶光断后。在她们身影消失在藤蔓后的瞬间——
“吼——!!!”
那鳞片怪物庞大的身影如同失控的攻城锤,狠狠撞在了众人刚才停留的山石上!碎石飞溅!它那燃烧着幽绿鬼火的竖瞳,死死地盯着那狭窄的、被藤蔓遮掩的洞口,发出不甘的、充满暴戾的咆哮!它的体型太大,根本无法钻入这狭小的缝隙!
狼群也围拢过来,对着洞口发出威胁的低吼,却同样逡巡不前。
暂时……安全了!
山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众人压抑的喘息和劫后余生的心悸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冰冷潮湿的石壁紧贴着身体,寒气刺骨。
“爹……爹你怎么样?”沈惊鸿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父亲冰冷的手,再次渡入微弱的灵力。
“暂时……无碍。”钱伯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庆幸,“老庄主的脉象……虽然微弱,但比刚才……似乎还强了一丝?真是……真是老天保佑!酸圣保佑!”他此刻也忍不住将这份不可思议的生机归功于那神秘的酸菜坛子了。
“是那坛子……”卫子期喘着粗气,声音在黑暗中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香味那么冲,连那怪物都懵了?”
“那是酸圣他老人家的圣物!”王魁的声音立刻充满了虔诚和敬畏,“是酸圣显圣,赐下圣器,驱散妖邪!救了咱们的命!回头立庙,这圣坛必须供在正殿最中央!天天上香!”他此刻对酸圣的信仰,已然达到了狂热的。
二狗和三驴在黑暗中拼命点头附和:“对!圣坛!圣器!”
苏瑶光没有参与这荒诞的讨论。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目调息,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恢复着几乎枯竭的精神力和灵力。那酸菜坛子的出现和香气,确实诡异得超出了常理,但此刻深究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恢复力量,保住沈千山的命,然后……找到出路!
沈惊鸿紧紧握着父亲的手,感受着那微弱却顽强的脉搏,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后怕和难以言喻的感激。无论那坛子是什么,它确实在绝境中给了众人一线生机。她下意识地看向苏瑶光的方向(虽然一片黑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冰疙瘩的冷静决断,还有两人之间那神秘的契约力量,才让父亲撑到了现在。
(契约沈惊鸿 --> 苏瑶光)
‘冰疙瘩……谢了。’
这一次,不再只是简短的两个字。意念中传递的,是劫波渡尽后的疲惫、后怕,以及深深沉沉的、无法言表的感激。是谢她一路的谋划断后,谢她在父亲垂危时的决断援手,谢她在绝境中依旧如定海神针般的冷静。
黑暗中,苏瑶光靠着的石壁似乎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她没有回应,也没有睁开眼。只是那冰冷苍白的唇角,在无人可见的阴影里,极其细微地、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如同投入深潭的微石,漾开一丝无人知晓的涟漪。随即又恢复了平直。
山洞外,怪物的咆哮和狼群的嘶吼渐渐远去,似乎暂时放弃了这无法攻入的狭小缝隙,转向他处搜寻。
山洞内,死寂重新降临,只有水滴从石缝渗落的滴答声,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
就在这时——
“咳……咳咳……”一阵极其轻微、虚弱到极致的咳嗽声,在死寂的黑暗中响起。
声音来自……沈千山!
“爹?!”沈惊鸿浑身剧震,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她猛地扑到父亲身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颤抖,“爹!您醒了?!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黑暗中,沈千山的手指,极其微弱地、却清晰地……动了一下!反握住了沈惊鸿的手!虽然力道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却足以点燃沈惊鸿心中所有的希望之火!
“爹!爹!”沈惊鸿的眼泪瞬间决堤,她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将脸贴在上面,泣不成声。
钱伯也激动地摸索过来,手指颤抖着搭上沈千山的腕脉,片刻后,声音带着狂喜的哽咽:“脉……脉象有力了!虽然还很弱,但……但生机在复苏!离魂散的毒性……被压制住了!奇迹!真是奇迹啊!”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如同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山洞内积压的绝望和阴霾!
“酸圣保佑!酸圣显圣啊!”王魁激动地低吼,“沈老庄主洪福齐天!定是酸圣他老人家赐下的圣物香气,驱散了邪毒!回头立庙,沈老庄主就是活招牌!不,是酸圣座下第一护法神将!”
二狗和三驴也跟着激动地低语:“神将!护法神将!”
卫子期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听着黑暗中沈惊鸿压抑的哭声和王魁等人狂热的低语,脸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沈世伯的苏醒固然是好事,但……这酸圣显圣的说法,也太扯了吧?那坛子……还有那香气……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瑶光依旧闭目调息,但沈惊鸿那边传来的、如同爆炸般的喜悦和希望,以及沈千山体内那微弱却真实复苏的生机,让她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但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倒下。
就在这时——
“噗通!”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压抑的痛哼。
是卫子期!他似乎想换个姿势,却牵动了什么,一个踉跄,怀里掉出一个东西,砸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什么东西?”石磊瓮声瓮气地问,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
王魁离得近,摸索着捡了起来。借着藤蔓缝隙透入的极其微弱的天光(外面似乎天快亮了),他勉强看清了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沉甸甸的令牌!
令牌通体呈暗金色,入手冰凉沉重,非金非玉,材质奇特。令牌正面,浮雕着一条栩栩如生、在云海中翻腾的……金色鲤鱼!那鲤鱼形态矫健,鳞片分明,尤其是尾部,似乎要挣脱令牌的束缚,跃然而出!令牌背面,则刻着一个古朴的篆字——“鳞”!
“金……金鳞令?!”王魁失声叫道,声音在狭窄的山洞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卫子期的脸色,在听到“金鳞令”三个字的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夺,却被石磊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
“金鳞阁的令牌?”沈惊鸿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冰锥,狠狠刺向卫子期!“你果然有问题!你和金鳞阁到底是什么关系?!”
山洞内,刚刚因为沈千山苏醒而升起的希望暖意,瞬间被这冰冷的令牌冻结!气氛再次降至冰点!所有的目光都充满了怀疑和警惕,死死锁定了脸色惨白的卫子期!
酸圣显圣带来的生机犹在,金鳞阁的阴影却已悄然笼罩!这幽深的山洞,似乎成了另一个更加凶险的谜局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