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会武开篇（2/2）

参拜仪式简短而庄重，随后众人便按原路返回，跟着周王的王辇前往北郊赛场。

姬如雪的车驾紧随王辇之后，车帘偶尔掀开，露出少女好奇张望的眼。

此时的北郊赛场早已人山人海。

与王宫的肃穆不同，这里处处透着热烈的喧嚣。

整个校场呈圆形，像一口巨大的天井。

正北是阶梯式的观礼台，铺着锦垫的席位按国别与身份排列，最前排的几个席位已坐着几位气度不凡的人物。

楚宣王身着玄色王袍，手持玉圭，正与身旁的项燕低声交谈。

越王勾践一身布衣，腰间却悬着象征王权的青铜剑，眼神锐利如鹰。

宋襄公与梁王分坐两侧，虽衣着华丽，眉宇间却带着几分矜持的疏离。

他们皆是亲自前来，却并未去王宫参拜的一国之君。

王不见王，以他们国君之尊，若去周国王宫大殿向周天子行臣礼，便落了下乘。

除非生死存亡、有求于周王，否则断无此理。

此刻他们早已安坐于本国席位，目光落在场中列阵的将士身上，静待会武开场。

诸国的参赛将士已在场地中央列阵，甲胄鲜明，旗帜飘扬。

燕国的队伍由孙膑带领，裴元庆与晁盖站在最前排。

一个赤着臂膀，肌肉贲张，一个手持长枪，气势沉稳，引得看台上阵阵喝彩。

不多时，周王的仪仗抵达校场。

楚宣王、勾践等人见状，皆起身拱手，声音不高不低，透着恰到好处的礼节：“见过天子。”

仅此一句，便又各自落座，神色坦然。

周王脸上虽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却也只能含笑点头。

毕竟这些国君手握实权，他这个天下共主，也不便计较。

姬如雪的车驾紧随王辇之后，少女下车时，裙摆扫过台阶，引得几位国君身旁的公子们频频侧目。

周王与姬如雪在主位落座，诸国代表按国力强弱分坐两侧。

谢凡的席位在东侧，左手边是姜国代表，右手边便是越国的文种。

文姜与骊姬则按礼坐在女眷席，与姬如雪的席位遥遥相对。

那些国君的席位设在主位侧前方，与周王的距离不远不近。

既恪守着对王室的尊崇，又暗合“王不见王”的微妙平等，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待众人坐定，须发皆白的周国国相，老臣周公缓步走到台前。

他手持一卷竹简，声音沉稳洪亮，自带威仪：“欢迎诸位王公、将士和百姓们前来与会观礼。本次诸国会武，仍循旧例，分三阶段进行。”

“第一阶段为武斗，含力比、骑术、御驾、箭术、技击五项，择最勇锐者夺魁。”

“第二阶段为文斗，比文章、诗词、舌辩，取最智捷者称雄。”

“第三阶段为兵斗，由各国将军、谋士领五百锐士，现场推演布阵、模拟交锋，现场冲阵，一决胜负高下。”

周公展开竹简，逐字宣读：“各分项决出冠亚季军，分获不同积分。最终以总积分最高，且至少斩获三项单项冠军者，为大赛总冠军。”

他最后抬眼扫过全场，大声问道：“赛制既定，诸公可有异议？”

观礼台上一片肃静，无人出声。

周公微微颔首，侧身向周王拱手：“请天子训示。”

周王起身，龙纹王袍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他环视全场，朗声道：“今日会武，不问出身，无论文武，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可代表其邦国登台。但切记，切磋乃为显技，非为搏命，点到即止，不得伤及他人性命！”

话音刚落，他目光转向身侧的姬如雪，笑容添了几分暖意：“朕今日再加一彩头——此番夺得总冠军的邦国，可获朕之爱女如雪的婚书。由其国君择一未婚配的栋梁之才，与雪儿缔结姻缘，自此与大周永结秦晋之好，共护天下安宁！”

“轰！”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看台上的百姓欢呼声浪几乎掀翻屋顶，诸国代表席更是暗流涌动。

嬴荡猛地攥紧腰间的佩剑，指节泛白。

他眼中燃烧的并非对婚约的觊觎，而是对总冠军荣耀的势在必得，那是秦国铁骑踏遍天下的野心外露。

晋公子申生不自觉地挺了挺腰，目光在姬如雪的娇容与骊姬的倩影间来回逡巡。

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仿佛已将双美在握。

楚宣王身旁的太子熊商正了正衣襟，眼神锐利如鹰。

勾践身旁的公子勾旦则悄悄握紧了拳头，连素来沉稳的越国大夫文种，也忍不住看向自家君主，眼中闪过一丝意动。

谢凡指尖轻叩着案几，眸光微动。

周王这一步，不仅用公主的婚约将诸国的胜负心提到了极致。

更悄然将“天下共主”的存在感嵌入了这场较量，端的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