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立足之本（2/2）

“第二步，寻找机会，小露锋芒。”

“第三步，积累功勋，扩大影响。”

“第四步，团结可团结之力，暗中积蓄力量。”

“第五步……”

陆啸没有继续想下去，后面的步骤太过遥远，当务之急是走好眼前的第一步和第二步。他需要更耐心地观察，更谨慎地行事。在拥有足够自保的力量之前，必须藏好自己的锋芒，至少是大部分锋芒。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杜迁那颗硕大的脑袋探了进来，带着宿醉未醒的惺忪：“远哥儿，没睡呢？是不是择席？这梁山别的都好，就是这床板太硬，刚开始是睡不惯……”

陆啸坐起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属于“杜远”的淳朴笑容：“叔叔，我没事，就是初来乍到，有些兴奋，睡不着。”

“嘿嘿，兴奋啥？往后日子长着呢！”杜迁趿拉着鞋子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树桩上，那树桩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咱们梁山，有酒有肉有兄弟，快活得很！等你立下些功劳，哥哥们自然会看重你。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混个头领当当，那才叫风光！”

看着杜迁那毫无心机、满是憧憬的脸，陆啸心中微微一叹。这位叔叔是真心对他好，可惜，他看到的只是梁山表面的“快活”，却看不到水下潜伏的暗流和礁石。

“叔叔说的是。”陆啸附和道，“小侄一定努力，不给叔叔丢脸。”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道，“叔叔，咱们梁山平日里，除了下山借粮，可还有什么别的进项？或者……有没有什么难处，是寨子里兄弟们经常念叨的？”

杜迁挠了挠他那乱蓬蓬的头发，想了想：“进项？主要还是靠下山‘做事’呗。难处嘛……嗨，人多嘴杂，粮食总是不够吃，兵器甲胄也缺，好的铁匠难找……哦，对了，前几日还有一队下山采买的兄弟，差点跟附近张家堡的人起了冲突，那帮土财主，养着不少庄客，凶得很！”

张家堡？冲突？陆啸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光亮。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将这些信息默默记在心里。

又闲聊了几句，杜迁打着哈欠回去睡了。屋内重新恢复安静，只有隔壁那富有节奏的鼾声依旧。

陆啸躺回床上，心境却与之前截然不同。迷茫和恐慌渐渐被一种明确的目标感和冷静的计划所取代。

他的立足之本，不在宋江的赏识，不在吴用的认可，甚至不在杜迁的庇护。他的立足之本，在于他脑海中那个来自未来的、独一无二的灵魂，以及这个灵魂所承载的知识与智慧。

夜色更深，水泊的呜咽声仿佛也变得轻柔了许多。陆啸闭上眼睛，不再去抗拒睡眠。他需要休息，需要养精蓄锐。因为他知道，当明天的太阳升起，他就要开始在这片名为梁山泊的江湖里，为自己，也为那些可能愿意跟随他的人，杀出一条不一样的生路。

第一步，就从仔细观察，耐心等待那个“契机”开始。他有一种预感，那个契机，或许并不会让他等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