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将计就计（2/2）

“是不是诬陷，一查便知。”陆啸咬着牙，强撑身体，“安道全兄弟，请你验一验那坛酒！”

安道全走到陆啸桌前，抱起那坛贴着红纸的酒，仔细闻了闻，又用银针探入。针尖取出时，漆黑如墨。

“此酒中确实有毒！”安道全朗声道，“而且是‘七日散’——服下后第七日发作，状似心疾，极难察觉！”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鲁智深第一个发作，一把掀翻桌子：“吴用！你这狗贼！竟敢毒害陆兄弟！洒家宰了你！”

他就要扑上去，被林冲死死拉住。

宋江脸色惨白，指着吴用：“军师……你……你当真做了此事？”

吴用知道事情败露，索性撕破脸皮：“不错，是我下的毒！陆啸此人，狼子野心，要毁我梁山基业！他不除，梁山永无宁日！”

“放屁！”武松怒吼，“陆兄弟为梁山立下多少功劳？你吴用又做了什么？整日里就会耍些阴谋诡计，陷害兄弟！”

厅中乱成一团。

关胜、呼延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卢俊义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林冲、鲁智深、武松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林冲高声道：“诸位兄弟，今日之事，大家都看到了！吴用毒害陆啸兄弟，宋江哥哥纵容包庇，这样的头领，还配领导梁山么？”

话音未落，厅门被撞开。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他们迅速控制住各个出口，将宋江、吴用及其亲信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要造反么？”宋江颤抖着指着林冲。

“不是造反，是清君侧！”陆啸在武松搀扶下，挣扎着站直身体，“宋江哥哥，你被奸佞小人蒙蔽，要送梁山兄弟去死！今日，我们就要清除这些小人，还梁山一个清明！”

他环视厅中所有头领，朗声道：“诸位兄弟都看到了！吴用下毒害我，宋江知情不报，反而包庇！这样的人，还配当梁山之主么？还配领导咱们么？”

厅中一片死寂。

许多头领都低下了头。他们知道，陆啸说的是事实。招安是死路，吴用下毒是事实，宋江的偏袒也是事实。

关胜缓缓起身：“陆兄弟说得对。梁山不能毁在这些人手里。”

呼延灼也站起来：“关胜兄弟所言甚是。今日之事，必须有个了断。”

卢俊义睁开眼睛，长叹一声：“公明哥哥，事已至此，你……你认了吧。”

宋江看着一个个倒向陆啸的头领，心如死灰。他知道，大势已去。

吴用却还在挣扎：“你们……你们这是兵变！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陆啸冷笑，“军师，你毒害兄弟的时候，可曾想过‘义’字怎么写？宋江哥哥，你纵容包庇的时候，可曾想过‘忠’字怎么写？”

他推开武松，独自走到厅中，虽然脸色苍白，却站得笔直：“今日，我陆啸在此立誓——不杀宋江，不杀吴用，只要他们交出梁山印信，离开梁山，从此不再过问梁山之事。诸位兄弟，可同意？”

这话一出，连宋江都愣住了。

他本以为陆啸要杀他，没想到只是让他离开。

鲁智深急道：“陆兄弟，这等小人，留着作甚？一刀杀了干净！”

“不可。”陆啸摇头，“宋江哥哥毕竟对梁山有功，对兄弟们有义。今日之事，错在吴用，错在路线，不全在宋江哥哥。让他体面离开，已是仁至义尽。”

厅中众头领纷纷点头。陆啸这番处置，既表明了立场，又保全了道义，可谓高明。

宋江苦笑一声，从怀中取出梁山之主的印信，放在桌上：“陆啸，你赢了。这梁山……交给你了。”

吴用还想说什么，被阮小二一把按住。

陆啸走到桌前，拿起印信，高举过头：“诸位兄弟，从今日起，梁山将走一条新路——不招安，不自弃，要练兵强国，要抵御外侮，要在这乱世中，打出一片新天地！你们，可愿跟我走？”

“愿意！”吼声震天。

那声音从聚义厅传出，传遍整个梁山。

一场不流血的政变，就这样完成了。

陆啸看着手中的印信，心中百感交集。这条路，他终于走到了。可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更艰难的路，还在后头。

而此刻，他要做的，是收拾残局，整顿梁山，迎接那个即将到来的乱世。

窗外，秋阳正好。

梁山泊的水面，波光粼粼，像一片金色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