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李逵的转变（1/2）

十月初八，梁山演武场。

秋高气爽，阳光正好。演武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林冲正在操练新组建的骑兵队，三百匹战马在场中来回奔驰，蹄声如雷，场面壮观。

场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鲁智深、武松、阮小七等头领都在，还有不少士兵和家眷。大家都在欣赏这支新组建的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马是好马，人是精兵，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梁山的一把利刃。

“好！好！”鲁智深拍着大腿，“林教头练兵果然有一套！你看那些骑兵，进退有度，配合默契，比朝廷的禁军也不差了！”

武松也点头：“林教头到底是禁军教头出身，这骑兵练得确实漂亮。”

正说着，场中忽然起了骚动。只见一个黑大汉骑着一匹枣红马，正追着一匹受惊的白马满场乱窜。那黑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李逵。他骑术本就稀松，偏又选了匹性子最烈的马，此刻被颠得七荤八素，眼看就要摔下来。

“铁牛！抓紧缰绳！别松手！”林冲在场边大喊。

可李逵哪听得进去？那白马一个急转，李逵“啊呀”一声，像块石头般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围观众人哄堂大笑。李逵灰头土脸地爬起来，骂骂咧咧：“直娘贼！这畜牲不听话，待俺砍了它做肉吃！”

林冲连忙跑过去扶他：“铁牛兄弟，没摔伤吧？”

李逵拍着身上的土：“没事！洒家皮糙肉厚，摔两下算啥！就是这马……”他瞪着那匹已经安静下来的白马，“这马跟俺作对！”

“不是马跟你作对，是你不会骑。”林冲耐心道，“骑马有骑马的法子，不能光凭蛮力。来，我教你。”

李逵虽然莽撞，但对林冲这个八十万禁军教头还是服气的。他嘟囔着爬起来，跟着林冲学起了骑术。

这一幕，被场边的陆啸看得清清楚楚。他站在人群后面，嘴角带着笑意。李逵的转变，是他这些日子最欣慰的事之一。

三个月前，李逵还是个只知道抡板斧砍人的莽汉。陆啸让他进讲武堂，他嗤之以鼻：“俺铁牛不识字，学那些鸟玩意儿干啥？”让他遵守军纪，他嚷嚷：“洒家自在惯了，受不得约束！”

可如今呢？虽然还是莽撞，虽然还是冲动，但至少肯学了，至少愿意遵守规矩了。这转变虽小，却意义重大。

“陆大哥，你看铁牛那样子，笑死人了！”阮小七凑过来，指着场中还在跟马较劲的李逵。

陆啸笑道：“能学就是好事。铁牛兄弟本性不坏，只是缺少管教。如今肯学骑术，肯守军纪，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正说着，李逵那边又出了状况。他好不容易爬上马背，那马走了几步，忽然一个响鼻，又把李逵颠了下来。这次摔得更狠，李逵半天没爬起来。

围观人群又是一阵大笑。李逵爬起来，脸上挂不住了，抽出腰间板斧：“俺砍了你这畜牲！”

“铁牛住手！”陆啸喝道。

李逵听到陆啸的声音，动作一僵。他回头看到陆啸严肃的表情，悻悻地收起板斧，嘴里还嘟囔：“这马欺负俺……”

陆啸走过去，拍了拍那匹白马的脖子。马儿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

“不是马欺负你，是你跟马没交情。”陆啸对李逵说，“马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来，我教你。”

陆啸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他在场中跑了两圈，那白马在他胯下服服帖帖，指哪打哪。

李逵看得目瞪口呆：“陆大哥，你也会骑马？”

“会一点。”陆啸下马，把缰绳递给李逵，“记住，骑马不是打仗，不能硬来。要跟马交朋友，要懂马的脾气。”

他手把手教李逵：怎么上马，怎么握缰，怎么控制速度，怎么转弯……李逵虽然笨手笨脚，但这次学得认真，没再嚷嚷要砍马。

半个时辰后，李逵居然能骑着马在场中慢慢走了。虽然姿势别扭，虽然随时可能再摔下来，但至少是进步了。

“好！铁牛兄弟有长进！”鲁智深在场边大声叫好。

李逵听到夸奖，咧开大嘴笑了。他从马上下来，走到陆啸面前，深深一躬：“陆大哥，多谢你！俺铁牛……俺以前不懂事，总给你添麻烦。”

陆啸扶起他：“铁牛兄弟客气了。咱们是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李逵抬起头，眼中闪着光：“陆大哥，俺铁牛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俺知道，你是真心为兄弟们好。你教俺们练兵，教俺们种地，还给俺们家人安排住处……这些，俺都记在心里！”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俺铁牛没爹没娘，从小就没人管。上了梁山，公明哥哥对俺好，可他是大哥，是头领，离俺远。只有你……只有你把俺当兄弟，当人看。教俺认字，教俺骑马，还……还让俺别乱杀人。”

这话说得真诚，围观众人都沉默了。大家都知道李逵的脾气，知道这个黑莽汉从不说谎。他能说出这番话，是真正把陆啸当成了亲人。

陆啸心中感动，拍拍李逵的肩：“铁牛兄弟，你记住——在梁山，每个兄弟都是亲人。咱们不仅要一起喝酒吃肉，还要一起学本事，一起打天下，一起过好日子！”

“嗯！”李逵重重点头，“陆大哥，以后你说啥，俺铁牛就做啥！绝不含糊！”

这场小插曲很快在梁山传开了。人们都说，李逵这个莽汉都被陆啸教化了，可见陆啸确实有本事。连李逵都能变好，还有谁不能变？

这消息传到宋江耳中，让他更加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