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建立医护队（1/2）

梁山后山，一片相对僻静、靠近水源的缓坡上，几座新搭建的茅屋和帐篷错落分布，这里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场地，如今却被陆啸划为了“梁山医护营”的驻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取代了往日山寨里常见的汗味与牲口气息，显得格外不同。

安道全站在最大的一间茅屋前，看着眼前这群高矮胖瘦不一、神情各异的“学员”，花白的眉毛微微蹙起，习惯性地捋着长须。这些人，有的是山寨里略懂些粗浅草药、能治个头疼脑热的喽啰，有的则是陆啸从各营头领那里“借调”来的、手脚相对麻利、识得几个字的年轻小子，甚至还有两个原是曾头市的俘虏，因为懂点接骨正筋的手艺，也被塞了进来。总共约莫三十来人，站得歪歪扭扭，眼神里充满了好奇、茫然，还有几分对这位“神医”的敬畏。

“肃静！”陆啸站在安道全身侧，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原本还有些交头接耳的队伍瞬间安静下来。这些人大都见识过或听说过陆头领练兵、打仗的手段，对他有着本能的信服。

“从今日起，尔等便是我梁山泊医护营的第一批学员！”陆啸目光扫过众人，“这位安神医，医术通神，乃当世华佗，能活死人，肉白骨。能得他亲自教导，是尔等天大的造化！记住，你们学的，不是杀人技，是活人术！日后在战场上，你们的手，就是弟兄们从阎王爷手里抢命的钩子！懈怠偷懒者，军法从事！学有所成者，论功行赏，地位等同于各营精锐头目！”

一番话，既有勉励，又有威慑，更点明了前途，让底下这群原本觉得来学医是“闲差”或“苦差”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地位等同于精锐头目？那可不是寻常喽啰能企及的！

安道全轻咳一声，上前一步，他的声音平和，却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医者，仁术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伤患痛苦。吾等所学，旨在减轻其苦，挽救其命。今日，便从最紧要处讲起——创伤止血与包扎。”

他没有直接讲高深的医理，而是从最实际、最迫切的战场需求入手。他拿起一块准备好的白布和一瓶特制的止血药粉，开始讲解不同部位出血的按压止血法，如何快速清理伤口异物，如何正确敷药，以及各种包扎手法，如头部“十字包”，手臂“螺旋包”，关节处的“八字包”等等。

他讲得细致，一边讲，一边用模型（有时甚至是找来配合的活人，比如已经伤愈大半、正闲得发慌的李逵）演示。李逵咧着大嘴，伸着粗壮的胳膊，任由安道全摆弄，嘴里还嚷嚷：“安神医，您轻点儿！俺铁牛这身糙肉，可别把您的细布给撑破喽！”引得众人一阵低笑，气氛倒是活跃了不少。

安道全也不恼，反而借此讲解包扎松紧要适度，过紧影响气血运行，过松则无法止血固定的要点。

理论讲解和演示后，便是分组练习。学员们两人一组，互相在对方身上练习包扎。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布带缠得歪七扭八，结打得死紧解不开，甚至有人不小心勒到了同伴的脖子，惹得一阵咳嗽和笑骂。

安道全和陆啸则穿梭其间，不时停下指导。

“此处，压迫点不对，血未止住。”

“此结太过繁复，战场之上，讲究快、稳、牢，记住我教你的平结。”

“包扎前，需先以烧酒或沸水晾凉后清洗伤处周围，切记！”

陆啸更是将一些现代急救理念融入其中，反复强调“清洁”的重要性，甚至弄来了几大坛高度蒸馏酒（正是他与鲁智深合作弄出来的烈酒提纯版），要求所有接触伤口的布条必须用开水煮过或在酒里浸泡，操作前也必须用酒洗手。起初学员们觉得麻烦，但在陆啸的严令和安道全若有所思的默许下，也只得照做。

几天下来，这批学员算是初步掌握了止血包扎的基本功。接着，安道全开始传授更深入的内容，如常见骨折的简易固定（用木板、树枝等）、中暑、冻伤的应急处理，甚至开始讲解一些常见草药的外用内服之法。陆啸则负责教导他们如何在战场上快速识别伤员轻重、如何安全地将伤员从火线上搬运下来（如拖拽法、背负法，甚至用临时制作的担架），以及如何建立简单的伤患分类标识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