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恶妇?醒来在八零(1/2)

(起)

林晚晴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辆失控冲向自己的汽车刺眼的远光灯上。剧烈的撞击感仿佛将她的灵魂都震碎了,无尽的黑暗吞噬了她。

然而,预想中的永恒寂静并未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浑身骨头散架般的酸痛,尤其是后脑勺,一跳一跳地疼,像是被重物击打过。喉咙干得冒烟,火烧火燎。耳边还萦绕着嗡嗡的吵闹声,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盘旋,搅得她不得安宁。

“死了没?没死就赶紧起来!躺在地上装什么死狗!”

“呸!这种祸害,死了才干净!勾引男人掉进河里,把我们老顾家的脸都丢尽了!”

“军属的脸都让她丢光了!顾连长那么好的人,怎么摊上这么个玩意儿……”

尖锐刻薄的女声,夹杂着几句压低了的、属于男人的斥责,像一把把锈钝的刀子,割裂着林晚晴混沌的意识。

顾连长?军属?丢脸?

这些陌生的词汇让她茫然。她费力地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试着动动手指,全身的肌肉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不是医院。医院没有这么硬的“床板”,也没有这种混合着泥土、霉味和淡淡骚臭气的味道。

她不是应该在去接女儿放学的路上吗?然后……是那辆车!

强烈的求生欲让林晚晴猛地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终于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入眼,是昏黄的、糊着旧报纸的屋顶,报纸已经泛黄发黑,边角卷曲垂下。几根歪歪扭扭的房梁裸露着,结着蛛网。身下是硬得硌人的土炕,铺着一床打满补丁、散发着酸馊味的旧棉被。

她转动僵硬的脖颈,环顾四周。

一间低矮、狭窄的土坯房。墙壁是黄泥糊的,坑坑洼洼。除了身下的土炕,屋里只有一个歪腿的破木柜,一张摇摇欲坠的方桌,以及角落里一个看不清颜色的米缸。窗户很小,用塑料布蒙着,透进微弱的光线,让整个房间显得无比压抑、破败。

这是哪儿?

林晚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感觉身体虚弱得厉害,一阵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那扇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板门被推开了。

一个瘦小的身影怯怯地探进头来。

那是个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面黄肌瘦,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旧褂子。他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向炕上的林晚晴,眼神里没有孩童应有的天真,只有浓浓的恐惧和戒备。

见林晚晴看过来,小男孩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缩回头去。

门外传来他压低了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妹妹,别进去……娘醒了……”

紧接着,是一个更细微、更稚嫩的女娃啜泣声。

林晚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炕上。

娘?

她是在……叫自己?

(承)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慌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她。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双骨节粗大、皮肤粗糙、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的手。这绝不是她那双因为长期做家务而有些干燥,但依旧白皙纤细的手!

她猛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触感粗糙,颧骨高耸,头发油腻腻地绞成一团。

不!这不是她的身体!

一个可怕的、只在小说里看过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她的脑海——她,穿越了?!

就在她心神剧震,几乎无法思考之时,门外那些吵闹声再次高亢起来。

“看见没?醒了!我就说她是装的!赶紧滚起来!装死给谁看呢?”这是那个最尖锐的女声。

“王婶子,少说两句吧,人没事就好……”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试图劝解。

“李会计,不是我要说!您看看,这像话吗?顾铮兄弟每个月寄回来的津贴不少吧?你看看她把日子过成啥样了?两个孩子饿得皮包骨头,她自己跑去跟邻村那二流子勾勾搭搭,还掉河里了!要不是被人看见捞起来,死了都没人收尸!我们家属院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王婶子……李会计……顾铮……

陌生的名字和那些充满信息量的指责,如同碎片般涌入林晚晴的脑海,与她刚刚获得的、属于这具身体的零星混乱记忆开始交织、碰撞。

原主也叫林晚晴?是驻守边防的军官顾铮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随军住在家属院?因为……因为行为不检点,落水了?

记忆混乱而模糊,充斥着原主的怨气、懒惰以及对丈夫长期不归的愤懑。而对门外那一双儿女的记忆,更是淡漠得可怕,非打即骂是常态。

林晚晴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她不仅穿越了,还穿成了一个声名狼藉、人憎狗嫌的“恶妇”?而且,还有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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