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放太子(1/2)
许是风雪太大,许是染红的白雪过于刺眼,许是那双眼睛过于明亮。
韩崧第一次感觉到明显的情绪,名为求生。
虽然很短暂,但也足够让他欣喜很久。
“此后我们相伴了十一年。小七很聪明,知晓我不喜交际每次都将外面的事打理的妥妥贴贴,到后来反倒是我离不开她。”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对我生出那般情愫。我不懂何为男女之情,没法回应她,也不能回应她,于是我逃到了盛京,这是第二次……名为恐惧。”
“第三次便是我撞见王渊的时候,他不过十二,年纪虽小却带着有些大人都没有的狠厉,他在虐待一只猫,就是煤球。”
“那时它被温祭酒捡回来不久,刚长出点血肉就被他用几只鱼钩钩住皮毛丢进水里,沉沉浮浮,我制止并呵斥了他。那也是我唯一一次与他的交集,想来也是因此他恨上了我。”
林筠不解:“乔乔说……您不是一向怕猫?”
韩崧看向倚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林乔,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丫头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
“怕它是我的事,它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能因为怕就绝了它的生路。”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只猫挣扎可怜的模样太像他初见时的小七。
“……学生受教。”
韩崧笑着摆摆手:“林小公子,我没有那么纯粹。小七对我心生感念才会觉得我不追名逐利,名利于我如浮云,但琴不是,包括做的那些善事也是为了让我琴艺更上一层,你们不必为我感怀。”
就连当初那几人对他施暴后,他心中也难以生起恨意,只是觉得恶心、肮脏。
林筠觉得不对:“先生,可君子论迹不论心。吴广海等人以折磨旁人为乐,而你却以施以旁人善意获取快乐,还要如何才算得上纯粹。”
“哈,你倒是会说话!”
韩崧长叹口气,起身走至亭外负手而立。
天边破晓,橘红与浅紫的霞光慢慢晕染开来,湖面的雾气都被染成金纱。
“林小公子,无情也好、多情也罢皆是世间困局。令妹年纪尚幼,命格特殊,多情伤身亦伤心,对她并不是一件好事。”
林筠哑然:“……多谢先生提醒。”
韩崧见林筠带着人离开,随即怅然坐下。
煤球蹲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前爪拨弄着一片飘落的柳叶。韩崧定定看着,其实还有第四次,就在刑部公堂小七替他申冤的时候。
那不是属于的小七的情绪,而是完完全全自他心底涌现的,心痛,与怜惜。
——
几日后,刑部门前贴出有关韦七一案的告示,不过不到半个时辰又撤了下去,换了张新的。
据附近摊主私下议论,那上头就少了个人名,叫什么王渊。
还是刑部尚书急吼吼来换的,边换边骂那位孟侍郎。
摊主们根本不用多想,孟大人定是占理的那方。
谁让他是他们这几家的老主顾。
孟侍郎整日笑眯眯的,长得也好,随和大方,每日一早便在他们摊位上来回轮流吃。
今日被那刑部尚书一训,他们摊上都冷清不少。
“表姐,刚刚刑部门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就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小情郎?”
袁生香脸一红,将摊主端来的面条往顾寻之身前一推:“吃你的吧!”
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不似盛京女子般肤白似雪,是均匀的小麦色。
日朗眉疏,双目晶晶,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哪儿还有前几日在公堂上的那副娇羞模样。
她平日本就不喜戴那劳什子破帷帽,那日是“近郎情更怯”才临时买了一顶。
顾寻之埋头老实吃面,他这表姐的脸当真说变就变。
一年前母亲说家中要来位朔州的表姐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母亲在家也没人做伴,有个人说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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