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混乱潮汐中的微光（1/2）

“嗤——！”

石田雨龙那凝聚了灭却师精粹灵力的湛蓝箭矢，撕裂空气，带着洞穿一切的锐意，直射“收藏家”面门！箭矢所过之处，连周围那些破碎的空间幻影都出现了短暂的凝滞和净化迹象。

这一箭，不求杀敌，只为逼退！

“收藏家”素白面具上那简笔勾勒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瞬。面对这直奔要害、纯粹而凌厉的一击，它终于无法再保持那种猫捉老鼠般的从容。它甚至没有尝试用手中的痛苦锁链格挡——那锁链正缠向闪避中的井上和一护。

它只是微微侧身，那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超越了物理移动范畴的诡异，仿佛它身处的空间本身发生了折叠。湛蓝箭矢擦着它面具边缘飞过，没入后方扭曲的空间碎片中，消失不见。

但石田的目的达到了！这一箭，迫使“收藏家”中断了对锁链的完全操控，打断了它那精准的“收藏”节奏！

与此同时，茶渡泰虎燃烧着暗红光芒的右拳，如同陨石般狠狠砸在了最先探出的那条巨大“肠管”触手上！

“轰——！！”

不是切割，不是焚烧，而是最纯粹、最野蛮的力量冲击！熔岩般的拳劲轰然爆发，那条由浑浊灵压和无数痛苦面孔构成的触手，前半截被硬生生砸得爆散开来！无数暗影碎片和凄厉的残魂尖啸四散飞溅！茶渡也被反震力震得向后滑退，右臂光芒剧烈闪烁，显然这一击对他负担极大，但效果显着——那触手痉挛着缩回，破口处暂时没有新的触手立刻涌出，为众人争取到了脚下方寸之地的喘息空间。

而一护那如同冰锥般刺入“深渊回响”混乱意识深处的“否定”与“孤独”意念，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呜嗷嗷嗷——！！！”

地底传来的咆哮不再是单纯的痛苦与饥饿，而是混合了被冒犯的狂怒，以及一丝……困惑？

那由无数灵魂执念糅合而成的混沌意识，从未遇到过如此“清澈”的恶意。它承载的是无尽的、浑浊的集体痛苦，而一护传递过来的，却是冰冷的、个体的、纯粹的“拒绝”。这股意念如同滴入滚油中的水滴，虽然微小，却在接触的瞬间引发了剧烈的、局部的“沸腾”和混乱！

所有从地板裂缝中涌出的触手，动作同时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和相互冲突，有些甚至无意识地互相缠绕、撕扯起来，仿佛聚合体内部那本就脆弱的平衡被这一下刺激搅得更乱了！

“就是现在！向那个方向冲！”石田敏锐地抓住了这瞬间的战机，指向储藏室斜对面一扇半掩的、似乎是通往另一个通风管道的铁栅门！那里离“收藏家”相对较远，也暂时没有被“深渊回响”的触手完全封锁。

茶渡毫不迟疑，转身用暗红右臂护住头脸，如同蛮牛般朝着那铁栅门猛冲过去！挡路的废弃货架和仪器被他直接撞开！

井上背着意识再次陷入昏沉的一护，紧紧跟上。石田一边倒退，一边连续射出数道箭矢，不是为了攻击，而是射向地面裂缝和“收藏家”周围的空间，制造灵子乱流和障碍，延缓追击。

“收藏家”看着猎物要从指缝间溜走，素白面具上的线条似乎变得更加冰冷。它放弃了继续操控那条有些失控的痛苦锁链（锁链因为失去精准控制，缠绕在了一个废弃的铁柜上，将铁柜连同里面残留的怨念一同“收藏”成了扭曲的雕塑），抬起双手。

“空间……很有趣，不是吗？”它那温和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可以折叠，可以拼接，也可以……凝固。”

它双手虚握，对着茶渡和井上逃离的方向，轻轻一合。

嗡——！

石田瞬间感觉到，前方那片区域的空间灵子结构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仿佛有无形的、粘稠的胶质突然充斥了那里，茶渡冲刺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如同陷入泥沼！井上也感觉背负着一护的重量陡增，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不是重力增加，而是空间本身在变得“厚重”、拒绝被通过！

“糟糕！是空间干涉类能力！”石田心中一沉，这种规则层面的干扰，以他们现在的手段极难破解！

眼看“收藏家”就要重新掌控局面，而脚下，“深渊回响”也从短暂的内部混乱中恢复过来，更多的、更加粗壮的触手带着被激怒的狂暴，即将破土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被井上背负着、头颅低垂的黑崎一护，毫无征兆地，猛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依旧没有完全睁开，但那道缝隙中透出的光芒，却不再是之前的混沌灰暗，而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左眼漆黑如渊，右眼苍白似雪的诡异异色！

“吵死了……”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带着重音的呢喃，仿佛是两个意识在同时低语，“空间……？这种东西……”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自己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对着前方那片被“凝固”的空间，五指猛地张开，然后……狠狠一握！

没有灵压爆发，没有光芒闪耀。

但石田、茶渡、井上，甚至包括后方的龙堂寺和门外的“收藏家”，都在这一刻，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响在灵魂深处的——“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