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弥代茶话（2/2）

“根基尚存，只是蒙尘。”弥代翁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凶’之本质虽烈，却也源于自身。若能寻得契机，唤醒‘静’之根基，哪怕只是一丝，亦可成为稳定之锚。至于‘织网者’……”他顿了顿，看向浦原，“或许需要外力，搭建临时的‘桥梁’。”

浦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强行修复李默的网络不现实，那与他灵魂绑定太深。但如果是模拟其功能，构建一个外部的、低负荷的辅助协调系统……或许可以尝试。只是需要时间，和极其精准的灵子操控。”他看向弥代翁，“这里的独立灵脉，正好提供了绝佳的环境。”

“老朽可助一臂之力，稳固结界，隔绝外扰。”弥代翁应承下来。

听着他们的对话，一护心中那几乎被绝望冰封的角落，似乎透进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曙光。不是立刻解决问题，而是有了方向。不再是独自在黑暗中摸索，撞得头破血流。

“在那之前，”浦原的语气重新变得严肃起来，看向一护，“一护君，你需要学习‘观察’。”

“观察？”

“不是用眼睛，也不是用灵压粗暴地感知。”浦原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是沉下心来，像旁观者一样，去‘看’你体内的那片战场。去感受斩月被压制的位置，去触摸那些冰冷的‘刻痕’，甚至……去聆听虚白的低语。不是对抗，而是理解。只有真正理解了冲突的根源和力量的流向，才有可能找到引导而非压制的方法。这是最笨，也可能是在目前情况下，唯一不会直接引爆你的办法。”

去观察虚白？去聆听那充满毁灭欲望的低语？一护感到一阵本能的排斥和寒意。那无异于主动靠近深渊。

但他看着浦原认真的眼神，看着弥代翁平静的表情，再看向身边同伴们担忧却坚定的目光，他用力抿了抿嘴唇，将那份恐惧压了下去。

“……我该怎么做？”

“喝茶。”弥代翁微笑着，为他续上了热茶，“然后，休息。让身心暂且安宁。‘观察’始于‘静心’。今夜，诸位便在此安心歇息。其他的，明日再议。”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庭院里的虫鸣细微而规律。和室内的灯火温暖地笼罩着众人。

前路依旧迷茫，危机四伏。但在这片游离于三界之外的短暂避风港里，他们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并且，看到了一个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可能通往未来的方向。

一护端起重新斟满的茶杯，感受着那透过杯壁传来的暖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试着……观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