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废墟中的喘息（1/2）

狭窄的岩石平台如同绝壁上的一片枯叶，下方是永恒咆哮的灵子废水，幽蓝的光芒映照着一张张疲惫到极致的脸。石田雨龙和井上织姬因为过度透支，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呼吸微弱。茶渡泰虎依旧昏迷不醒，巨人的右臂铠甲碎裂处，隐约能看到下面缓慢蠕动的肌肉组织，那是他顽强生命力在自发修复的迹象，但速度慢得令人心焦。

一护靠坐在冰冷的岩壁上，指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那种钻心的疼痛和灵魂深处隐隐传来的、因强行调动灵压而再次躁动不安的冰冷悸动，让他无法真正放松。他看了一眼身旁气息奄奄的同伴，又望向平台前方那深邃未知的黑暗，一股沉重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浦原喜助没有休息，他正蹲在平台边缘，手中拿着一个类似罗盘的灵子仪器，眉头紧锁地调整着。“干扰很强，废水奔流扰乱了大部分灵子信号……不过，这附近似乎有一个微弱的、相对稳定的‘空洞’反应。”他抬起头，看向黑暗中的某个方向，“可能是某个废弃的缓冲池或者检修站，希望里面没有住着‘房东’。”

他收起仪器，看向状态最差的一护：“还能动吗？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平台，这里太暴露，而且废水蒸汽对伤势没好处。”

一护咬了咬牙，撑着岩壁，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每动一下，都感觉全身的骨头在发出呻吟，灵魂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摩擦。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

浦原不再多言，先是检查了一下石田和井上的情况，给他们喂下了某种浓缩的灵子补充剂，暂时吊住他们的意识。然后，他再次展现出惊人的力量，将昏迷的茶渡背在了自己身上——这绝非易事，茶渡的体重远超常人。接着，他示意一护搀扶住石田，自己则用空出的手半抱着井上。

“跟紧我，注意脚下。”浦原说完，便当先沿着狭窄湿滑的岩壁凸起，向着探测到的“空洞”方向，小心翼翼地移动。

这段路走得比之前更加艰难。脚下是万丈深渊，身旁是冰冷粗糙的岩石，每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一护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阵发晕，全凭着一股不想倒下的意念在支撑。被他搀扶的石田，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脚步虚浮，几乎是在被拖着走。

不知在黑暗中挪动了多久，前方岩壁上，终于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如同怪兽巨口般的洞口。洞口边缘有明显的金属框架痕迹，但大部分已经锈蚀断裂，里面散发出更加浓重的尘埃和金属腐朽的气味。

“就是这里了。”浦原率先钻了进去，确认没有 immediate 危险后，才招呼一护将石田也拖了进去。

洞内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空间，像是一个被遗弃多年的小型中转站。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早已锈蚀成一堆废铁的器械残骸。墙壁上原本可能有照明设施，但现在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灯座。空气凝滞，带着一股陈腐的霉味，但令人稍微安心的是，这里似乎有某种残留的结界或者结构，有效地隔绝了外面废水的轰鸣声和那令人不适的灵子蒸汽。

浦原将茶渡小心地放在一处相对干净的角落，又协助一护将石田和井上安顿好。他快速检查了一下整个空间，确认没有其他出口和隐藏的危险，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暂时安全了。”他靠着墙壁滑坐下来，终于也显露出了疲态，摘下斗笠，擦了擦额头的汗，“这里的结构很坚固，残留的屏蔽效果也不错，应该能躲一阵子。”

一护几乎是在放下石田的瞬间就瘫倒在地，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极致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灵魂的创伤和身体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他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想就这样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

但他知道不能。

他强撑着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浦原：“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