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破碎位面的秘密（1/2）

双脚踩在布满金属碎屑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片死寂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刺耳。

夜明深吸一口气，涌入鼻腔的却不是熟悉的、带着草木泥土芬芳的元气，而是一股浓烈、呛人，混合着铁锈、机油、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电路烧焦后的古怪气味。

空气干燥而冰冷，带着金属特有的寒意，仿佛能吸走人体内所有的温度和湿气。

他抬头望去。

天空是压抑的暗红色，如同凝固的、污浊的血浆，看不到日月星辰，只有一些扭曲的、如同血管般搏动的惨白光带，以及不时撕裂天际、无声无息却又令人心悸的黑色闪电。光线昏暗，让整个视野都蒙上了一层不详的滤镜。

大地是黑灰色的，龟裂出无数深不见底的沟壑，仿佛巨人临死前痛苦的抓痕。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由各种奇形怪状的金属残骸堆积而成的荒原。

有的残骸如同被折断的巨人肋骨，嶙峋地刺向血色天穹，高度超过百丈，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色彩斑斓的氧化层；

有的则像是某种庞大造物被暴力撕碎后留下的碎片，边缘扭曲翻卷，露出内部密密麻麻、早已失效的管线与结构；

更远处，一个如同山峦般的巨大金属球体斜插在大地中，表面有一个直径数十米的恐怖窟窿，边缘呈现出熔融后又凝固的痕迹。

锈蚀、破败、死寂。没有风，没有水，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连最顽强的苔藓或地衣都看不到一丝。

只有金属，冰冷、沉默、仿佛已在此地腐朽了千万年的金属。

“这……这里真的是秘境？确定不是某个古战场废墟？”

队伍中，一个身材矮胖，名叫王磐的筑基初期修士忍不住咋舌，声音在这片寂静中传出老远。

“都打起精神！”

领队的筑基后期执事韩厉低喝一声，他面容粗犷，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眉头紧锁，“此地诡异，绝非寻常低阶秘境。任务不变，优先寻找‘星纹钢’，动作要快，收集够数量立刻撤离！”

命令下达，十人的小队立刻呈扇形散开，彼此保持着能够随时支援的距离，小心翼翼地在这片金属坟场中前行。

脚下不时会踩到一些细小的金属零件，或是某种类似玻璃、但强度极高的透明材质碎片。

空气中弥漫的怪异能量场干扰着神识的探查范围，使得探索变得更加困难。

夜明将神识收敛到周身三十丈范围内，仔细感知着。

他的《凝神篇》在此刻显露出优势，虽然范围被压制，但感知的精度和穿透力却比同阶修士强上不少。

“这里有能量残留……”

那位名叫莉亚的木精灵少女突然停下脚步，指向一堆半埋在锈蚀钢板下的、闪烁着微弱电弧的破碎晶体。

她天生对能量敏感，尖长的耳朵微微颤动，“很暴烈，带着毁灭性，但体系与我们修炼的灵力完全不同。”

夜明走近，蹲下身观察。那些晶体呈暗紫色，内部结构复杂，即便已经破碎，依旧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不稳定能量。

他从未见过这种材料。

“看那边。”

另一名面容冷峻，背负长枪的修士赵乾指向不远处一具相对完整的、人形的金属残骸。

众人围拢过去。那残骸约一丈高，外形粗糙，像是某种制式的战斗傀儡，但工艺风格与夜明所知的人族、妖族炼器手法迥异。

它的大部分躯干已经锈蚀严重，但一只手臂还保持着抬起射击的姿态，手臂末端并非手掌，而是一个扭曲烧融的管状发射器。

在它“胸口”的位置，有一个被暴力破开的大洞，里面隐约可见烧焦的线路和一颗黯淡无光、布满裂纹的菱形晶体核心。

而在它旁边不远处，泥土与锈渣混合的地面上，半掩着一截已经腐朽、但依稀能辨认出是某种制式飞剑剑柄的残骸，上面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属于人族修士的真元印记。

“是人族修士的法宝残骸！”王磐低呼。

韩厉执事蹲下，仔细检查那具金属残骸和飞剑碎片，脸色愈发凝重：

“交战痕迹。看这破坏程度，战斗很激烈。这金属傀儡……不像是我们已知的任何炼器流派的作品。”

夜明目光扫过周围，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他又看到了更多类似的景象：破碎的盾牌碎片（属于修士）、被撕裂的符文道袍残片、以及更多奇形怪状、风格统一的金属残骸。

有些金属残骸上，还刻着某种从未见过的、由直线和几何图形构成的徽记。

“交战双方，一方是我们人族修士，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