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交易（2/2）

符英不动声色：“殿下是艾瑟兰的正统继承人，她的福祉，自然有贵国忠臣操心。”

“忠臣自然是有，但……形势比人强啊。”

霍里克叹了口气，“如今朝中多有呼声，认为需有一位年富力强、能即刻稳定大局的君主。里奥勋爵宽厚仁德，颇得人心……若局势真发展到那一步，艾莉亚殿下的处境，恐怕会变得十分微妙甚至……艰难。”他开始逐步抛出诱饵，并暗示危机。

符英的心脏微微加速，对方的话正契合她的算计。但她依旧保持冷静：“阁下对我说这些，意欲何为？”

霍里克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重新浮现，这次带上了几分精明：“我只是觉得，或许存在一种对所有人都更好的选择。比如，让艾莉亚殿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更能让她安宁生活，甚至……能发挥她独特价值的地方。”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符英身上，“比如，圣都。我听闻，殿下体内的太阳神血脉，对圣都似乎颇有意义？”

他终于点明了关键，并将“被抛弃”包装成了“更好的选择”和“发挥价值”。

符英沉默了片刻，知道对方已经摸清了她的底牌。她不再绕弯子：“那么，代价是什么？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霍里克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但很快被笑容掩盖：“很简单。首先，请您务必确保艾莉亚殿下在此期间，尤其是像太阳神诞日庆典这样的关键时刻，能保持‘平静’，不要离开曦光之庭。这既是为了她的安全，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刺激。”

“其次，”他继续道，“我们希望您能定期向我们告知殿下的状况，她的情绪、她的健康……这能帮助我们更好地判断时机，也能让我们放心。”

“最后，”霍里克的声音压得更低，“在必要的时候，或许需要您以‘圣光之种’的身份，对某些有利于稳定大局的‘迹象’……保持沉默，或者甚至表示认可。您的身份，您的认可，价值非凡。”

符英听着这些要求，每一条都像是在将她拖入更深的泥潭。但想到昏迷的罗兰，想到圣都的危机，她似乎别无选择。

“……我如何能相信，事成之后你们会履行承诺？”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霍里克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用特殊金属打造的日晷状徽记，放在桌上推给符英：“这是信物，代表着我们的诚意。持有它，在某些时候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便利。符英小姐，我们的合作建立在互惠之上。您帮助我们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帮您达成所愿，并确保艾莉亚殿下安全离开。欺骗您，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符英看着那枚冰冷的徽记，又看了看霍里克那张堆满笑容却深不可测的脸。最终，她伸出手，将徽记紧紧握在手心。

“好。”她抬起头，眼神复杂，“我接受。”

“明智的选择。”霍里克的笑容变得真诚了许多，举起茶杯，“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符英没有举杯，只是站起身：“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告辞了。”

“请便。联络方式照旧。”霍里克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走出石斛兰酒馆，符英感觉手心中的徽记如同烙铁般滚烫。她知道，这场危险的交易已经正式开始，而她，已经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