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剑冢(1/2)

“沙沙……沙沙……”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在浓密、散发着甜腻腐臭的黑色蕨类丛深处时隐时现。

每一次响起,都让符英维持的圣光场域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汗

水浸透了内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濒临窒息的恐惧。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片蠕动的黑暗,将全部意志死死钉在掌心那缕微弱的白光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莱因哈特就在她身侧,动作依旧精准,但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下,是如同冰层般冻结的紧绷。

符英甚至能感觉到他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停顿,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月光吝啬地穿过云层,斑驳地落在他低垂的侧脸上。

银白色的长发有几缕从深色兜帽的边缘滑出,如同流淌的月光丝缎,映衬着他那如同最上等冷玉雕琢而成的肌肤,此刻却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他鼻梁高挺,线条利落得如同刀削,薄唇紧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下颌线绷得死紧,勾勒出紧绷而完美的弧度。

那双平时平静无波、蕴藏着智慧与疏离的紫水晶眼眸,此刻却低垂着,浓密的银色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不安的阴影,微微颤动着,泄露了主人极力压制的惊涛骇浪。

就在莱因哈特用琉璃镊子极其小心地夹起一小团闪烁着幽蓝微光的、如同星屑般的细小菌落,准备放入特制的水晶罐时——

异变陡生!

“沙啦——!!!”

一声远比之前清晰、急促得多的摩擦声猛地从蕨类丛深处炸响!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扰,猛地窜动了一下!

紧接着,那片区域的黑色蕨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吸干了生命力,瞬间枯萎、变黑、碳化!

一个拳头大小的、边缘极其不规则、仿佛被某种无形利刃硬生生“啃噬”出来的空洞,突兀地出现在浓密的植被中!

空洞的边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散发着刺鼻的硫磺与金属锈蚀混合的怪味!透过那个空洞,符英惊恐地看到,后面的土壤和一块半埋的墓碑边缘,也出现了同样诡异、光滑如镜的“缺失”!

嗡——!

符英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一片空白!掌心那点微弱的圣光瞬间熄灭!

一股强烈的、无法言喻的既视感如同冰水灌顶,瞬间浇透了她的灵魂!

这感觉……这景象……这空间被“啃噬”的诡异感……

前世!《光与恋爱》!那个被他为了跳过所有腻歪恋爱剧情、直接快进到战斗部分,硬着头皮反复挑战了不下二十次的噩梦副本——【剑之魔域】的开场cg!

那个撕裂空间降临的恐怖存在!那标志性的、如同被无形之剑啃噬过的空间伤痕!那噩梦般的硫磺金属味!

草!剑之魔将!利利锋(lilifeng)!

周信诚的灵魂在恐惧的深渊中爆发出无声的咆哮!

那个boss!

那个移动如同鬼魅,攻击轨迹刁钻诡异,自带空间切割属性,攻击前兆就是空间出现这种“被啃噬”预兆的变态玩意儿!

他当初为了研究透这家伙的攻击模式,死了多少次?熬了多少个通宵?键盘都快按冒烟了!

他对罗兰的家族秘辛、莱因哈特的身世背景一概不知(谁他妈关心那些恋爱废话!),但利利锋的每一个抬手动作、每一次空间扭曲的征兆,都刻进了他的dna里!

怎么会?!现在?!在这里?!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所有的恐惧迷雾!

为什么这墓园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夜荧草”?为什么莱因哈特执意要来这里采集?为什么那个药柜里的“它”会悸动?!莱因哈特那异常的恐惧……

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答案——空间薄弱点!他们正踩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刚才的举动,很可能惊动了对面那头沉睡的凶兽!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危空间扰动!能量层级:s(魔王级)!源头锁定:剑之魔将 - 利利锋(lilifeng)!降临坐标:圣都寂静墓园(空间薄弱点)!】

【降临倒计时启动!】

猩红色的、巨大的、如同用鲜血书写的倒计时数字,瞬间覆盖了符英眼前所有的视野!占据了整个系统面板的中央!

26天 00小时 00分 00秒

猩红的数字冷酷地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砸在心脏上!

25天 23小时 59分 59秒

……

倒计时的末端,清晰地标注着一行小字:

【此倒计时与终极前置任务‘心动的试炼’剩余时间完全同步!】

轰隆!!!

周信诚感觉自己的灵魂被这行字彻底炸碎了!

26天!

和那个该死的“心动试炼”一模一样的时间!

这根本不是巧合!狗日的系统!这所谓的“心动试炼”,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恋爱!

它真正的目的,是逼他在死亡倒计时来临前,榨干所有潜力,做好面对魔王军先锋——剑之魔将利利锋的准备!

用那些所谓的“约会”、“牵手”、“情话”作为鞭子和糖果,逼他提升属性,解锁技能,甚至……利用攻略目标的力量?!

而莱因哈特……

“呃……啊……”

旁边传来一声极其压抑、带着痛苦颤音的闷哼!那声音里充满了被瞬间击垮的脆弱!

符英猛地扭头!

只见莱因哈特手中的水晶罐“啪嗒”一声掉落在潮湿的腐殖土上。

他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挺拔的身形瞬间佝偻下去,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

他修长优雅的脖颈向后痛苦地仰起,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发出压抑的、不成调的嘶气声。

那如同月光流淌般的银白长发彻底散乱开来,几缕汗湿的发丝紧紧贴在他光洁饱满却此刻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额角,粘在苍白得如同上等瓷器、却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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