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夜话（1/2）

宴会终于在一种表面和谐、内里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

塞拉菲娜王太后以无可挑剔的礼仪安排了宫廷侍从，引领罗兰一行人前往位于王宫西侧的使馆休息。

艾瑟兰的使馆同样极尽奢华，白色大理石建筑，内部装饰着精美的壁画和黄金饰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的花香。

为他们安排的套房宽敞明亮，透过巨大的琉璃窗可以俯瞰小半个赫利俄斯的夜景，万家灯火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美得如同幻境。

但此刻，谁也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

两名皇家法师将依旧被禁锢的特兰西押进一间设有加固结界的内室看守起来。

符英和罗兰则各自回到了相邻的房间。

符英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下了那身略显正式的裙装，穿上舒适的便袍，却毫无睡意。

白天飞行的高空眩晕、宴会上精致食物的冲击、特兰西的惊魂夜袭、以及最后艾莉亚那明显不自然的表现和塞拉菲娜王太后绵里藏针的态度……

所有画面在她脑中交织翻滚，让她心绪难平。

她推开连接着房间的小阳台门，走到栏杆边。

艾瑟兰夜晚的空气依旧温暖，带着植物清新的气息，远处隐约传来悠扬的乐声，这座光耀之城似乎永不沉睡。

就在这时，旁边阳台也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符英转头，看到罗兰也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简单的白色亚麻睡袍，金色的发丝有些潮湿，似乎刚洗漱过，少了些白日的威严，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但眉宇间的凝重却丝毫未减。

两人隔着不远的栏杆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忧虑和无眠。

“也睡不着？”

罗兰率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带着一丝疲惫。

符英点了点头，倚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灯火：“嗯……脑子里很乱。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她顿了顿，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罗兰，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个大祭司艾莉亚，她好像……不太对劲。”

罗兰走到相邻的栏杆边，与她并肩望着夜景，轻轻“嗯”了一声：“她的反应过于刻板和程序化，缺乏真正信仰者应有的热忱和担当。尤其是提到驱动圣物的困难时，更像是在复述别人教她的话。”

他的观察同样敏锐。

“而且！”

符英像是找到了知音，转过身，有些急切地补充，“她说‘但是’的时候，手抖了一下！虽然很快，但我看见了！还有，塞拉菲娜王太后拍她手背的动作，绝对是在暗示什么！”她将自己的发现详细地说了一遍。

罗兰认真听着，碧蓝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深邃。

等符英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你的观察很仔细。看来，艾瑟兰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复杂。圣物【拂晓晨曦】确实存在，驱动它的关键人物艾莉亚也找到了，但显然，有人不愿意我们轻易得到帮助，或者……想借此谈条件。”

“是塞拉菲娜王太后？”

符英猜测道，“她看起来就像那种……把一切牢牢掌控在手里的人。艾莉亚那么年轻，又是所谓的神裔，会不会只是她用来维持统治的工具？”

“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