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佛掌迷踪（2/2）

林凡心中念头急转，面上不动声色：“守藏前辈将我等带来此地，不知所为何事？”

守藏老僧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眼底并非佛门常见的慈悲或智慧，而是无尽的疲惫，以及一种仿佛凝视了太多纪元生灭、承载了太多秘密的沉重。他的瞳孔深处，隐约可见一丝与迦叶罗汉体内相似的、却更加深邃、更加顽强的暗金“锈迹”在缓缓流转，被他自身的秩序佛光死死压制着。

“汝等……已被‘它们’标记。”守藏老僧看着林凡，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肉身，直视他眉心的烙印与识海中的数据核心，“归墟低语……乃是最后的坐标校准。‘盛宴’……即将开始。汝等此刻现身灵山，无论缘由，皆会成为……开启最终之门的‘祭品’或‘钥匙’的一部分。”

林凡心头一震：“前辈是指，影宿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它们要在灵山开启最终之门？”

“灵山……早已非净土。”守藏老僧的声音带着悲凉，“‘佛敌’之种，源于上古一尊企图以寂灭替代轮回、建立永恒死寂佛国的古魔——‘寂灭佛主’。其残留的意志与力量，被某些……背离我佛真意的叛徒，于黑狱寺中重新培育、壮大。而今，其触须已深入灵山核心……”

他顿了顿，看向林凡：“汝记录下的‘佛敌’规则，是灾厄之源，亦是……破局之键。寻常佛法难以根除其污染，但汝身负天道权柄与异种秩序之力，或可……寻得净化之法。”

“前辈需要我做什么？”林凡直接问道。

“找到‘菩提心镜’。”守藏老僧说出了目的，“那是佛祖悟道时，心境映照诸天所化的先天灵宝，能照见一切虚妄与本真，亦是镇压灵山气运的‘秩序核心’显化之一。叛徒们欲以其为‘门’，接引归墟寂灭之力，替换现世根基。汝需在‘盛宴’开启前，找到并守护心镜，或……在其被彻底污染前，将其毁去。”

他抬手，一枚古朴的、由枯枝编织而成的戒指飘向林凡。

“此物可助汝遮掩气息，避开寻常探查，亦能……在接近心镜时有所感应。但切记，灵山之内，不可轻信任何佛光笼罩之人，包括……某些菩萨、罗汉。”

林凡接过戒指，触手温润，隐隐感觉到一股坚韧的生机与隔绝之力。

“前辈为何不亲自出手？以您的修为……”

守藏老僧缓缓闭上了眼睛，周身那被压抑的寂灭气息似乎波动了一下，让他干瘦的身躯微微颤抖。

“老衲……已是泥菩萨过江。体内镇压着昔日被‘佛敌’侵蚀的半数‘戒律院’长老之力……动弹不得。此次强行出手，已惊动……叛徒。此地……亦不久留。”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身影也似乎变得更加淡薄。

“速去……西行之路……已为汝等开启……小心……‘他’……”

话音未落，守藏老僧的身影连同整个石室，开始如同水中的倒影般缓缓消散。

林凡和夜茉只觉得脚下一空，周遭景象再次变幻，已然置身于一条笼罩在朦胧金色霞光中的、蜿蜒向上的古老石阶之前。石阶两旁云雾缭绕，看不到尽头，只能感受到前方传来浩瀚无边的佛力威压，以及一种令人心神宁静的祥和气息。

这里，才是真正的灵山入口。

林凡握紧了手中的枯木戒指，将其戴在指上，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流转全身，将他与夜茉的气息完美地掩盖起来，与周遭的佛力环境融为一体。

他抬头，望向那霞光深处，目光锐利。

“走吧，茉。”林凡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让我们去看看，这西天灵山，究竟藏着多少妖魔鬼怪。”

西行之路，已在脚下。

而守藏老僧最后那句未尽的警告——“小心‘他’”，如同一个沉重的谜团，悬在了林凡的心头。

这个‘他’，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