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毒眸窥真，暗流将起（1/2）

瑶池仙境，琼华玉液已重新变得澄澈，只是池畔那株作为点缀的万年灵芝，似乎因之前夜茉力量的外泄而显得有些蔫搭。

林凡踏入仙池范围时，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立在池边、背影略显单薄却异常坚定的身影。

夜茉转过身来。

她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那双眸子，已与往日截然不同。深邃的幽暗底色中，细碎的暗金星芒不再是简单的点缀，而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明灭，凝视久了，仿佛能将人的神魂都吸入那片不断演化的深渊。她周身的气息内敛而晦涩，却隐隐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腐蚀与吞噬之意，连周遭浓郁的仙灵之气都自发地与她保持着一丝微妙的距离。

“夜茉！”林凡快步上前，握住她微凉的手，感受到她体内那趋于稳定却依旧陌生的力量波动，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心疼，“你感觉如何？为何不多休养片刻？”

夜茉反手握住他的手，力度有些紧，那双奇异的毒眸中带着一丝残留的惊悸与更多的坚定：“我没事，凡。只是……睡梦中，总能‘看’到一些破碎而可怕的景象，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和死寂。刚才帮你挡下那一击后，那种感觉更清晰了。”

她看向林凡，语气急切：“那块碎片呢？我感觉到它就在这里，它连接的那个地方……非常非常重要，也非常非常危险！”

林凡没有犹豫，立刻取出那被层层禁制封印的玉盒。盒子打开的瞬间，那点灰色光粒微微颤动，散发出不祥的波动。

夜茉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双深渊毒眸中的星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起来！她死死盯着那点“钥痕”，视线仿佛穿透了玉盒与禁制，直接落在了其本质之上。

“嘶——”

她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林凡连忙扶住她。

“你看到了什么？”林凡紧张地问。

“黑……无边无际的黑……比最深的海底，比最暗的夜空还要黑……”夜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身临其境，“冷……一种能冻结灵魂、湮灭希望的冷……在那里，时间和空间都是扭曲的，破碎的……”

她努力集中精神，毒眸中的暗金星芒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在那片黑暗和寒冷的中心……有一个……一个巨大的、缓慢搏动着的‘东西’……”

她艰难地寻找着词汇来形容：“它不像活物，也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是一团凝聚到极致的、污秽的阴影，又像是一个不断塌陷又重组的漩涡……它在‘呼吸’，每一次‘呼吸’，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寂灭气息，同时……也在贪婪地吞噬着从四面八方汇入的、丝丝缕缕的……像是生命、像是法则、像是……光的东西？”

夜茉猛地抓住林凡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入他的肉里，脸上血色尽失：“凡！我看到了！有很多很多细小的‘线’，从我们这个世界，从天庭，从很多地方，被强行扯出来，连接到那个‘东西’上面！它在偷东西！它在偷整个世界的‘生机’和‘未来’！那块碎片……那块碎片就是其中一条‘线’的……‘线头’！”

她的话语虽然破碎，却与文昌帝君关于“伪纪元核心”窃取本纪元力量的描述完美吻合！

林凡心中巨震，夜茉的“看”到的，果然就是那个该死的“伪核心”！

“能确定它的具体位置吗？在归墟的哪个方向？有什么特征？”林凡压下激动，追问道。

夜茉闭上眼，全力催动毒眸，眉头紧蹙，显然极为吃力：“很模糊……归墟本身就在干扰……只能感觉到它在非常深、非常深的地方……被层层叠叠的毁灭性能量包裹……特征……”

她忽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暗金色的血液，身体软倒下去。

“夜茉！”林凡大惊，连忙抱住她，磅礴的吞星圣元涌入她体内，帮她稳定躁动的本源。

“我……没事……”夜茉靠在他怀里，虚弱地喘息着，却努力抬起手，指向那枚“钥痕”，“那个‘东西’……它的搏动……和这个碎片……有某种……共鸣的……频率……”

频率！这是一个极其关键的线索！

林凡立刻将文昌帝君给予的玉简贴在额头，神识沉入，飞速浏览着其中关于“伪核心”能量特性的推演数据，并与夜茉感知到的“搏动频率”进行比对印证。

片刻之后，他眼中精光爆射！

“找到了！虽然无法精确定位，但根据这个独特的能量频率共鸣，结合星图轨迹，可以大幅度缩小搜索范围！”林凡激动道，“夜茉，你立了大功！”

夜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随即眼神又变得凝重起来：“凡，要快……我感觉……另外两条‘线’……也在被拉扯……它们……快要找到另外两个‘线头’了……”

林凡心头一紧。弱水之眼！幽冥交界！

影宿的动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

必须立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