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示弱（2/2）

消息层层上报，谷寿夫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带着残忍的笑意。“命令炮兵，加大火力！把那些藏在房子里的支那兵，统统炸出来！”

接下来的两天，成了守军最难熬的两天。

失去了有效的防空威胁，日军的轰炸机更加肆无忌惮了，几乎就是贴着小口径防空炮射程的极限投弹的。

而且鬼子的观测气球也更加靠近城内了。

守军好不容易占据的一栋坚固楼房，往往撑不过几轮精准的炮击就被炸成废墟。一个街垒刚打退鬼子一次进攻，转眼就被铺天盖地的炮火覆盖。伤亡急剧增加。

很多撤到城里的溃兵，还没真正和鬼子照面，就被炸死炸伤在临时栖身的院落里。

街道上几乎找不到一栋完整的建筑，到处是燃烧的火焰和呛人的烟尘。尸体来不及收敛，就那么曝尸街头，引来成群的苍蝇。

绝望的气氛像瘟疫一样在残存的守军和未撤离的百姓中蔓延。

只有崔寒锋和极少数核心军官知道，这是在演戏，一场用无数将士鲜血和生命作为赌注的、极其残酷的戏。

他每天听着伤亡报告，手指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印子。但他不能下令防空团全力开火，必须忍！忍到20号，忍到那10个金币到手！

18号，19号……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分钟都伴随着爆炸和死亡。

19号深夜，崔寒锋独自一人站在指挥部里，看着系统界面。

【当前总金币：1】。

距离20号零点，还有最后几个小时。

外面炮声隆隆，那是鬼子在惯常地进行夜间骚扰炮击。火光透过缝隙，映在他脸上，明暗不定。

他知道，这两天他用士兵的命换来的“假象”，已经成功麻痹了鬼子。对方的炮兵和航空兵，已经骄狂到了极点。

他走到电台前，亲自口述了一份电文，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致武汉。飞机已备妥。明日，将抵达商丘机场——侨胞。”

电文发出。

他坐回椅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

明天，将是决定命运的一天。要么用空中利刃撕开血路，要么，就和这座城一起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