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战术（2/2）

“地雷！”小野魂飞魄散。

“轰！”“轰！”

不是普通的地雷，是那种会跳起来在半空爆炸的诡雷！钢珠和破片呈扇形向下泼洒，瞬间又放倒了四五个人。惨叫声此起彼伏。

小野的小队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他红着眼睛，带着剩下的人，凭借着一股悍勇，终于冲到了一段相对完整的、应该是守军主阵地的堑壕前。

堑壕里静悄悄的。

“手榴弹！”小野下令。几颗九七式手榴弹被扔了进去。

爆炸过后，士兵们嚎叫着跳进堑壕。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散落的弹壳和破损的装备。

“八嘎！是空的！”一个士兵惊恐地喊道。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尖啸声。

“炮击！防炮！”

小野话音未落，密集的迫击炮弹就如同冰雹般砸落在这段堑壕和周围区域！爆炸的气浪和破片在狭窄的空间内肆虐。

“他们…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一个补充兵崩溃地大叫，“他们在等我们进来！”

小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明白了，前面的稀疏抵抗，那些冷枪和诡雷，都是为了把他们引导到这片被精确标定过的炮火覆盖区！

炮击停了。幸存者惊魂未定。小野刚想组织撤退，两侧的交通壕里突然传来了猛烈的冲锋枪射击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是突击！敌人从坑道里钻出来了！

几个戴着不同于一般中央军钢盔、手持mp38冲锋枪的守军士兵，如同鬼魅般从侧翼冲杀出来，子弹泼水般扫向混乱中的日军。近距离遭遇，三八式步枪的射速完全被压制。

白刃战瞬间爆发，但更像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些守军士兵不仅火力凶猛，拼刺技术也极其精湛狠辣。

小野挥舞着军刀格开一把刺来的刺刀，反手一刀劈去，却被对方灵活地躲开，紧接着胸口一凉，一柄刺刀已经捅穿了他的肺部。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张年轻却冰冷的脸，对方毫不犹豫地转动枪身，拔出了刺刀。

小野倒了下去，视野开始模糊。他听到最后的声音，是那些突击的守军士兵在用他听不懂的语言简短交流后，迅速拖着伤员和缴获的武器，消失在了交通壕的深处，如同他们出现时一样突然。

战斗并没有结束。零星的冷枪还在继续，专门瞄准试图救助伤员或者重新组织队伍的日军军曹和军官。

第六师团的这次进攻，投入了两个大队的兵力，在付出了超过四百人的伤亡，损失了数辆战车后，除了占领几段空无一人的前沿堑壕和填满了尸体的猎杀区外，一无所获。他们甚至没能摸到守军真正的主阵地核心。

消息传回后方，谷寿夫气得砸碎了心爱的茶杯。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兵力、火力都占据优势，甚至出动了战车，却依然在那条该死的防线前撞得头破血流。

对方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你用力打过去，他缩回去，然后从你想象不到的地方给你来一下狠的。

压力更大了。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文措辞一次比一次严厉。他知道，亲王玉碎的事情瞒不了多久，如果不能在消息泄露前拿下紫金山，他和他的第六师团，都将面临无法想象的后果。

而此时此刻，在紫金山守军的坑道里，士兵们正在默默统计战果，补充弹药，抢救伤员。狙击手擦拭着枪管，突击队员检查着冲锋枪的弹匣，炮手们根据前沿观察哨传回的数据，微调着下一次炮火覆盖的诸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