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血色回归 残存意志(1/2)

那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开启者不需要意志’?可我现在做的,偏偏就是用意志撕裂命格。

血雨的旋涡在头顶旋转,像一条逆流的河。我跪在祭坛中央,双臂埋进青铜核心,那枚黑玉碎片已深陷青铜脉络之中,仿佛被某种意志缓缓吞没。

我没有动。

苏湄残存的上半身仍悬于空中,断裂的线缆如枯藤般垂落,面部组织早已剥离,‘m-7’的刻痕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金属的光泽。

我没看她。

我只是把右手再往深处插了一分。

皮肤裂开,鲜血混着黑红液体顺着青铜管道往下淌。我能感觉到核心内部的能量开始紊乱,那些曾被强行覆盖的记忆逆向冲击着认证协议——不是命令,不是代码,而是握紧工牌的手、咽气前未说完的话、雪夜中那只不肯松开的手……它们不是数据,是活着的证词。

就在这一刻,我听见了枪声。

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从我自己体内响起的——某种沉寂已久的机制被触发了。紧接着,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有一把枪在我肋骨之间完成装弹。

我知道这是什么。

原型枪。 它不靠手指扣动,而是以视觉锁定为目标——我的右眼,本就是它的瞄准镜。

我松开左手,任由它从核心中滑出。焦黑的手掌砸在地上,指节因残留电流微微痉挛。右手仍留在裂缝里,但我不再推动融合,而是反手握住那股即将爆发的力量。

下一秒,我扣动了体内的扳机。

一声轰鸣自胸腔炸开,一道银灰色的光束从我右眼射出,直击苏湄残存的躯体。她的机械结构瞬间过载,水晶接连爆裂,合金骨架像老旧电线般扭曲变形。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尖叫,整个人就被撕成碎片,散落在祭坛边缘。

光束消散后,天地骤然安静。

血雨停了。

头顶的红色光柱缓缓熄灭,天空裂隙闭合,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巨大虚影——一座悬浮的地铁站全息图,轨道延伸至虚空尽头。站台上挤满了人影,但他们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然后,第一声低语响起。

“归者已归。”

第二声接上。

“灰潮将止。”

第三声、第四声……千百个声音叠在一起,不再是混乱的呼喊,也不是执念的回响,而是一种宣告,一种终结。

万具亡灵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同祷告。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溃烂,指节扭曲,皮肤下的血管泛着青铜色。胸前的纹路尚未褪去,但它不再跳动,也不再吸收外界的能量。它只是存在,像一道旧伤疤。

祭坛开始崩解。

四周的岩壁裂开,青铜巨人未成形便坍塌为尘。那些曾缠住我腿的机械臂一根根锈蚀断裂,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风终于回来了,吹起地上的灰烬,卷走最后一丝血腥味。

我试着站起来,膝盖却撑不住身体。只能维持跪姿,双手垂落身侧。

就在这时,脚边传来轻微的触碰。

一根树根从地面裂缝中钻出,缠上了我的小腿。木质粗糙,带着年轮般的裂痕,末端微微颤动,像是在试探。

我认得这触感。

唐墨。

三年前他第一次见我吐血倒地,吓得差点尿裤子,却还是哆嗦着掏出水壶喂我喝了一口。后来他成了我唯一允许靠近的人,因为他怕鬼,也怕死,但从没在我面前逃走过。

现在他变成了一棵树。

或者说,一棵还留着意识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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