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血色黎明前的警告(1/2)
铁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踩上最后一级,翻身跃出竖井口。左臂已经完全变了样,皮肤下的纹路像活物般缓缓爬动,从肩膀延伸到胸口,触感冰冷而沉重。扳指贴在掌心不断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没停下,立刻伏低身体,靠废墟掩护向广场边缘移动。身后那口竖井,原本崩塌的边缘此刻平整如初,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地面上的裂缝却多了起来,细密交错,排列得像某种刻度。
抬头看天,东方泛起青铜色的光,不是日出,也不是云层反射。一座巨大的虚影悬在空中——日晷。它的指针缓慢转动,投影覆盖整座城市,每划过一个街区,建筑表面就浮现出短暂的数字,像是倒计时。
我没有靠近人群聚集区,也没有进入任何建筑。现在最危险的不是变异体,是被标记。
右手伸进腰包,摸到那把青铜匕首。它还在发烫,我用战术背心的残片重新裹紧,隔绝气息。唐墨说过,编好的东西不能随便碰。这把匕首刻着“7”,和他树根里的记忆水晶一样。我不信巧合。
走到广场中心旗杆下,我停住,观察日晷的规律。它的投影并非均匀扫过,而是有选择地停留某些区域。每次停留,那里的裂缝就会加深,空气中浮起极淡的黑雾。
我蹲下身,伸手触碰脚下地砖的中心点——那里正是日晷投影最亮的位置。
指尖刚接触地面,金手指立刻启动。
画面闪现:昏暗的实验室,灯光微弱。一只戴着黑玉扳指的手拿起一支透明药剂,针管推进。镜头拉近,那个孩子闭着眼,手臂上有熟悉的疤痕。是我。
背景里传来怒吼:“你不能这样做!”母亲冲进来,砸碎了仪器。玻璃碎裂的声音和机械滴答声混在一起,节奏和现在天空中日晷的走动完全一致。
画面断了。
我收回手,呼吸没变。记忆碎片越来越多,但我已经学会不被它们牵着走。父亲做过的事,母亲阻止过的事,都不是我现在能追究的。重要的是,这个日晷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
站起身,我环视四周。街道空荡,没有活人,也没有变异体靠近。可我知道有人在看。
日晷突然颤动了一下,地面轻微震颤。紧接着,二十道光影从投影中分离,悬浮半空。
每一道都映出一个我。
第一个站在殡仪馆屋顶,全身青铜化,手持格林机枪,目光空洞。第二个蜷缩在地铁站台角落,皮肤龟裂,嘴里溢出黑雾。第三个倒在政府大楼前,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血迹早已干涸。
十九个影像,十九种死亡,结局相同——变成青铜雕像,静止不动。
最后一个不同。
暴雨倾盆,我站在十字路口中央,黑玉扳指从指尖渗出血来。格林机枪掉在地上,雨水冲刷着枪管。然后整个城市开始崩塌,高楼像纸片一样卷曲撕裂,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
三秒后,影像扭曲消失。其余十九个继续循环播放。
头痛猛地炸开,像是有无数根针扎进脑髓。我咬破嘴唇,用痛感压住眩晕,迅速抽出手术刀,在手掌上划了一道。鲜血涌出,涂抹在扳指表面。
嗡鸣声减弱了。
那些重复的影像消失了,只剩下暴雨中的画面,在我眼前微微闪烁。
我盯着那个场景看了很久。
所有版本的我,都握着枪。只有最后一个,枪落在地上。
难道放下武器才是出路?
我低头看向肩上的格林机枪,金属外壳沾着干涸的血迹。三年来它没离过身,打穿了上百个变异体的头颅。它是我的依靠,也是我的枷锁。
犹豫只持续了几秒。
我解下枪带,轻轻放在脚边。只留下匕首和扳指。
就在这一刻,日晷的投影剧烈晃动,所有建筑表面的倒计时同时转为血红色。空气中有声音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出现在意识里:
“这不是你的战斗……快走。”
和之前火灰拼成的警告一模一样。
我盯着天空,没有动。
如果是警告,为什么非要等到我看清未来才说?如果是陷阱,又何必告诉我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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