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基因实验室的时空回响(1/2)

光柱裹着我往前拉。

身体像被撕成两半,一边往下坠,一边往上走。胸口的伤口裂得更深了,血顺着战术背心流进腰带。我没去捂。疼还在,说明我还活着。

眼前开始闪东西。

殡仪馆的走廊,灯忽明忽暗。我站在尽头,看见自己推着尸袋车往冷藏间走。那是三年前的事。画面太清楚,连墙上的霉斑都一模一样。

接着是地铁站。站台挤满人,全都低着头。他们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等在那里。我知道他们在等谁——名字还没喊出来,画面就碎了。

又换成一间屋子。桌上摆着蛋糕,蜡烛烧了一半。一个孩子坐在椅子上,脸看不清。有人在笑,声音很熟。我想走近,脚却踩空了。

这些都不是现在。

我低头,用手术刀划开手掌。血冒出来,热的。我盯着那滴血,直到它落进光里消失不见。只有痛能让我分清真假。那些重复出现的画面,至少看过三次的,都是假的。

脖颈上的纹路突然发烫。

我抬头,前方浮着一块青铜齿轮,悬在空中,慢慢转动。周围的空间像是被切开了,边缘不断闪出旧影像:实验室、手术台、黑玉扳指插进胸膛的瞬间。每一次看到那个画面,纹路就更烫一分。

这就是锚点。

我拖着腿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呼吸带出血沫。但我不能停。

齿轮越转越慢,最后停住。中心有个凹槽,形状和黑玉扳指一模一样。

金手指忽然响了。

不是亡灵的声音。是一句警告,直接撞进脑子里:“触碰即遗忘,你将不再是‘你’。”

我没动。

这句话不是某个死人说的。它是整个系统在拦我。就像矿脉里的阀门会反击,这里也在防着我靠近。

我想起地铁车厢打开时,那些克隆体齐刷刷抬头的样子。他们不叫我陈厌,也不喊队长或代号。他们叫“父亲”。

他们等的根本不是容器。

是名字。

我抬起手,摘下黑玉扳指。指尖碰到戒指内圈时,纹路猛地一跳。这东西从没离开过我的手指,像是长进去的一样。

我把扳指按向齿轮中心。

接触的刹那,四周静了。

所有碎片画面拼在一起,变成完整的场景。

灯光惨白,警报红光扫过墙壁。二十年前的基因实验室。赵无涯站在控制台前,手里拿着记录板。他转身,看向实验椅。

椅子上绑着一个小孩。

七岁左右,头发湿漉漉贴在额头上,眼睛睁着,但没有焦点。他的胸口起伏很小,像是快睡着了。可我知道他醒着。那种眼神我认得——是我在镜子里看过无数次的,被抽走一切后的空。

赵无涯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小孩没反应。

然后赵无涯按下按钮。一道光从天花板落下,照在小孩心口。黑玉扳指缓缓升起,对准位置,开始下压。

我没有移开视线。

那不是别人。

是我。

就在扳指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所有画面炸开。

玻璃渣一样的影像四散飞溅。我站在原地,手还举着黑玉扳指,但齿轮前已经换了东西。

一个婴儿爬了出来。

赤身裸体,皮肤泛青,四肢瘦得像枯枝。他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前挪。动作不像是新生儿,倒像是活了很久的人在模仿爬行。

他手里抱着一只奶瓶。

瓶子通体漆黑,表面刻满了字。我走近两步,看清了——全是“陈望川”。密密麻麻,绕着瓶身一圈又一圈。

婴儿抬头看我。

眼睛是黄的,瞳孔竖着,像蛇。

他张嘴,发出的声音却是赵无涯的:“你以为你在终结?你只是又一次回到起点。”

我没后退。

他还在地上爬,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精准避开地上的裂缝。奶瓶抱得很紧,指节发白。他明明是个婴儿,动作却带着算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