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医院的诡异(1/2)
我听见“望川”那一瞬,脚底像被钉进铁桩。喉咙发紧,耳膜鼓胀,仿佛有无数根细针从颅骨内侧往外扎。我没动,但手指已经攥住了手术刀的柄,掌心渗出的汗混着之前划破的血口,在刀脊上滑出一道湿痕。
赵玄在我身后半步,低声问:“怎么了?”
我没答。不是不想,是说不出。那声音不像来自空气,更像是从我脑子里长出来的,贴着神经爬行。我又往前迈了一步,走廊尽头那扇标着“b区”的门框歪斜着,像是被人用蛮力掰断过。
周青棠走在中间,呼吸声变了节奏。她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看我。
我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右眼下方那道疤,火辣辣地疼。这不是伤口在裂开,是死气在往皮肉里钻。我咬破舌尖,血腥味炸开的瞬间,脑袋清明了一瞬。
“走。”我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我们继续向前。地板断裂处露出锈蚀的管道,踩上去会发出空洞的回响。空气中那股药水味越来越浓,消毒水混着某种腐甜的气息,像是久未清理的培养舱泄漏后的残留。
赵玄忽然停住:“你听到了吗?”
我也听见了。
哭声。
不是嚎啕,也不是尖叫,而是一种极轻、极细的呜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在挣扎呼吸。它没有固定方向,忽左忽右,有时像在头顶,有时又像从墙里透出来。
周青棠猛地抓住门框,指节泛白。她的袖口下那道疤正在发红,像是被什么灼烧着。
“别停。”我对她说,“跟着我。”
我不再靠耳朵找路,而是顺着金手指的牵引走。每当靠近强烈的执念,耳中的低语就会密集起来,像雨点打在铁皮屋顶。现在它们正从前方某处汇聚,形成一片嗡鸣的旋涡。
我们穿过一段坍塌的通道,天花板塌了一半,钢筋裸露在外,像断裂的肋骨。墙上还挂着残破的指示牌,“产科”两个字只剩一半,“科”字歪斜地吊在钉子上。
尽头是一扇铁门,门缝里渗出淡绿色的雾。那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伸手推门,金属铰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后是个狭小的房间,四面墙贴着剥落的瓷砖,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瓶和干涸的输液管。角落里摆着一张金属床,床上躺着一个东西。
那是个婴儿。
但已经不能叫“活”的。它全身干瘪,皮肤紧贴骨骼,呈现出灰褐色的蜡质感,四肢蜷缩,像被高温烘烤过。它的嘴微微张着,每一次开合,都发出一声清晰的呜咽——正是我们听到的哭声。
可它明明死了。
我走近几步,手术刀横在身前。金手指开始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就在我伸手想碰它的一刹那,那婴儿的头突然转向我。
眼眶是空的。
但它“看”着我。
然后,它开口了。
不是哭。
是一个字。
“归……者……”
声音不是从喉咙里发出的,更像是直接钻进我的脑子。就在这一瞬,金手指彻底失控。
无数画面冲进我的意识——
一间密闭的实验室,灯光惨白。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镜头,正在往一支针管里注入黑色液体。液体在光线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像活物般蠕动。
婴儿躺在操作台上,胸口起伏微弱。男人将针头刺入它的胸腔,液体缓缓推进。婴儿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和我现在胸口蔓延的一模一样。
背景墙上挂着一块铭牌:项目代号:归者胚胎计划。
镜头晃动了一下,男人转过身来取器械。
我认出了他。
年轻,眼神冷峻,眉骨高耸。那是我父亲的脸。
记忆碎片像刀片一样割开我的思维。我想甩头,想后退,可身体僵住。更多的画面涌进来——
另一个房间,更大的操作台。女人被绑在上面,腹部隆起,满脸冷汗。她挣扎着喊:“不要!它不是容器!它是孩子!”
男人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第七次迭代,唯一具备自主觉醒记录的样本。我们必须完成闭环。”
女人的手伸向空中,像是在求救,又像是想抓住什么人。下一秒,画面黑了。
我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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