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规则惩罚，生存压力（1/2）

得益于“神识微幅凝练”状态的加持，历勿卷下午的时光并未虚度。他没有再回那间令人气闷的柴房，而是绕到后山一处更为僻静的溪流边。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撞击在圆润的鹅卵石上，发出悦耳的声响，与传功堂那压抑的嗡鸣形成鲜明对比。他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坐下，并没有立刻开始修炼，而是充分利用提升的感知力和思维清晰度，仔细复盘穿越以来的种种，尤其是关于《九九六脉仙剑》的运转细节。

高效聚气体验时那种流畅感，与正常修炼时的滞涩感，两者之间的差异被他反复对比、剖析。他试图找出除了系统加持外，自身可以优化的环节。“就像优化代码，”他下意识地用前世的思维类比，“减少冗余步骤，找到关键路径。”在这种专注的“离线思考”中，他确实对功法的几个细微处有了新的理解，这种提升不依赖灵气，却对未来的修炼大有裨益。系统的奖励，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显现了价值。

然而，这种短暂的、带有探索性质的宁静，很快就被月末结算日的到来碾得粉碎。

这日清晨，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山头，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杂役弟子居住区比往日更加喧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灼不安的气息。所有弟子，无论修为高低，都早早起身，聚集在区中心一块巨大的公示栏前。栏身由黑曜石打造，上面此刻正由执事弟子用法术逐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那是本月所有杂役弟子的贡献点结算情况。

历勿卷挤在人群外围，看着那些数字跳动。有人看到自己的点数上涨，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息，甚至隐隐的欢呼；更多人则是面色惨白，看着那可怜的数字甚至出现负值，眼神绝望。现场气氛如同证券交易所开盘，充斥着贪婪、恐惧和残酷的竞争结果。

终于，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历勿卷：上月结余5点。本月完成：清扫仙坊（1点），传功堂基础修炼（工时不足，扣3点）。本月结算：3点。状态：未达到最低贡献点要求（5点），记警告一次。下月结算日若仍不达标，逐出宗门。】

鲜红的“扣3点”和“警告一次”字样，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皮直跳。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看到这冰冷的判决，一股寒意还是从脚底直窜天灵盖。结算点数是3点，这意味着他连最便宜的下品辟谷丹都买不起了（需10点）。未来一个月，他只能靠宗门那点聊胜于无的免费米粥度日，还要顶着“警告”的压力，去赚取下个月至少5点的额度，否则就要被扫地出门！

“让开！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只见负责管理这片杂役区的执事弟子赵干，带着两名跟班，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赵干此人，练气五层修为，资质普通，但最擅钻营，对上层谄媚，对下层苛刻，是底层弟子最厌恶的人物之一。

他径直走到公示栏前，目光扫过，很快定格在历勿卷的名字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历勿卷！”赵干声音拔高，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出来！”

历勿卷深吸一口气，排众而出，面色平静地站在赵干面前：“赵执事。”

赵干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轻蔑，如同在看一堆垃圾：“啧啧，3点？传功堂修炼还敢早退？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宗门供你吃住，传你功法，是让你来当大爷的吗？”

周围传来一阵低低的嗤笑声，不少弟子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在绩效仙界，失败者就是原罪，没有人会同情，反而会踩上一脚，以证明自己并非最底层。

历勿卷沉默着，没有争辩。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任何解释都是徒劳，只会引来更多的羞辱。他的沉默却让赵干更加不满，觉得权威受到了挑战。

“怎么？不服气？”赵干上前一步，几乎凑到历勿卷脸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我告诉你，历勿卷！宗门不养闲人！像你这种废物，就是宗门的蛀虫！再敢偷奸耍滑，不用等下个月，我随时都能禀明管事，将你轰下山去！”

刺耳的辱骂和周围肆无忌惮的嘲笑，像针一样扎在历勿卷的心上。一股怒火在胸中翻腾，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前世的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但现实的冰冷很快浇灭了他的冲动。练气三层对练气五层，动手就是自取其辱，后果更不堪设想。

他强行压下怒火，垂下眼睑，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寒意，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道：“赵执事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下月定当努力。”

“努力？”赵干嗤笑一声，“就你这资质，再努力也是浪费宗门灵气！滚吧！看着你就晦气！记住，下个月，5点！少一点，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历勿卷不再多言，转身挤出人群。身后还能听到赵干对其他弟子的训斥，以及关于他“废物”、“懒散”的议论声。

他没有回柴房，而是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杂役区边缘的一处悬崖边。崖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冰冷的山风呼啸着吹拂着他的衣衫，也让他滚烫的头脑稍微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