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饱了么（1/2）

还记得衡辰十五岁的时候。

虽说偶尔会和鹿野一起接些稍微危险的任务，但更多的时候，他干的差事其实都很“接地气”——不如说是重新干回老本行。

“衡辰，去粤东会馆给我捎个饭。”

“衡辰，帮我去那家饭店买份招牌菜，我正馋得很。”

类似这样的活，他几乎每天都要接上好几单。久而久之，简直成了会馆的“专职外卖小哥”。要说其中有没有背地里几位长老的关照，旁人是不敢肯定的，但在衡辰心里，答案显而易见。

然而，随着名气渐渐传开，找他跑腿的人也越来越多。哪怕他脚力再快、脑子再灵，也渐渐应付不过来。于是，少年衡辰心思一转，干脆招人帮忙。

“喂，我这里缺几个干事，跑腿几趟就能拿到鹿野和无限大人亲笔签名，要不要来？”他眨眨眼，笑得一脸无害。

于是乎，不少人、甚至一些闲得发慌的妖精都自告奋勇地来投奔。毕竟，能得到鹿野大人或无限大人的签名，这种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事，只要跑两趟腿就能换来，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衡辰大人，您说的……在您手下干事，就能免费获得鹿野大人的签名，是真的么？”尤其是关于鹿野的签名，找上门来的多半都是女孩子，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当然是真的。”衡辰一脸正经地拍着胸口，“只要你们帮我把活干好，别说签名了，改天我还能带你们去见鹿野本妖精。”

“在下定不辱使命！”应声而来的，多是些闲散执行者或者非战斗人员。正因如此，他们更有的是时间和热情。

就这样，衡辰一分钱没花，就白捡了一支“跑腿军团”。

唯一感到不对劲的，大概就是鹿野本人了。那段时间，她总觉得奇怪：怎么自己这个师弟三天两头动不动就来找她要签名？

衡辰很快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比起无限，来找他要签名的人，更多的是冲着鹿野来的。

“师姐真受欢迎啊，不愧是我师姐。”他一边把签好名的纸条递出去，一边暗暗感叹。

可每当看见那些少女们拿到签名时，笑得眉眼弯弯，甚至有人当场捧着纸条亲了好几口——衡辰就莫名有点别扭。

“奇怪。”他心里嘀咕，“明明师姐受欢迎是好事啊，可为什么看着她们对着签名傻笑，我心里反而闷得慌？”

衡辰当时也没继续多想，只是继续干着本职工作。可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是悄悄地在心底深处晃荡。

随着跑腿的队伍逐渐壮大，衡辰的“业务”范围也跟着扩大。

起初，他只负责妖灵会馆一带，帮人带饭、送信、跑腿，忙得不亦乐乎。后来，有别的区域的人听说衡辰这里效率高、而且待遇也不薄，纷纷找上门来。

衡辰一合计：好啊，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反正自己速度快、人脉广，何不趁机把“外卖事业”做大做强？

于是，他开始将触角伸向邻近的坊市、客栈，甚至跑到别的会馆。只要有人出需求，哪怕是半夜要喝碗羊杂汤，第二天早晨想吃北地特产的糖饼，他都能第一时间送到。

随着招到的人规模越来越大，衡辰也逐渐摸索出了一套“接单模式”。

直到某一年，人类世界忽然兴起了手机。

那时候，大街小巷里的人都捧着方寸屏幕，低头戳来戳去，沟通效率快得惊人。衡辰第一次见时，眼睛都快亮炸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露出了笑容，“布局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