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人半妖（2/2）

他饿得实在没办法，从后巷一个锈迹斑斑的垃圾桶里翻出一团酸败的糯米团，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刚咽下半口，就听见身前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道瘦削挺拔的身影正站在雨幕中。

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穿着青白色练功服，腰间束带整齐，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眼神冷静得不像同龄人。她神情冷淡，站姿却极其稳练，仿佛不容冒犯。

少女名为鹿野，年纪稍稍比他大不少，却神情非常冷淡。 说来奇怪，鹿野也是被一股非人非妖的气息吸引，找着找着便找到了衡辰。

少女微微蹙眉，打量了他几眼，似乎是感知到了他体内不属于人又不属于妖精，半人半妖的气息。

“你叫什么名字？”她开口，声音清冷。

衡辰愣了愣，没立刻回答。他眨了眨眼，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鹿野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片刻后，她缓缓弯腰，将一把纸伞撑在他头顶。

“别误会。”她语气依旧淡淡，“我只是看不惯你吃那种东西。”

衡辰还咬着糯米团，整个人有点懵，嘴角的饭粒都忘了擦。

“名字。”她第二次问道，声音不高，却有种莫名的威压。 “…衡辰。” “衡量天地的衡？”她顿了顿，“挺狂妄的名字。”

她站直身子，转身便走。刚走两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叫鹿野。”她说道，语气依旧平淡，“你可以跟上来——只是因为我不想看你死在这儿。”

衡辰一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中猛然一震：“鹿野？这不是……《罗小黑战记》预告片里那个师姐吗？

这、这发展……我就看了个预告片，还没开场就被卡车送来了这儿，剧情我一个字都不知道啊！该死！”

但他可不傻，机遇就在眼前，他毫不犹豫地屁颠屁颠跟了上去：抱主角大腿，我擅长！

鹿野听见他脚步声，停了片刻，象征性地等了他几步。

“你的家呢？”她问道，声音依旧清冷。

“啥家？来的时候就没了。”衡辰耸耸肩，回答得轻描淡写。

鹿野怔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鹿野听后身体一怔，小时候战争毁了鹿野原本幸福的生活，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她被无限救下后她发誓要努力变强。

也许是误会了什么，也许是某种隐约的共鸣，她看衡辰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语气也轻了些许。

“你……不难过吗？”她低声问道，“不想哭？”

“难过有啥用啊，我告诉你啊，我这被人妖嫌弃的半人半妖身份想活下去都难，哪有时间伤心啊，赶紧想办法度过一天是一天，唉，真是倒霉。”衡辰翻了个白眼。

鹿野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继续往前走。

“哎？鹿野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衡辰一边追上去一边问。鹿野的走路速度有点快，所以衡辰得小跑才能跟上。

“让你活下去。”鹿野答得很简短，却莫名有种安心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