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学堂定名“启蒙堂”(2/2)
“账房先生怕是忘了,”林墨掏出本小册子,翻到其中一页,“朝廷早有规矩,‘凡量租,必用平斗,违者罚’。”他指着册子上的字,“这是去年州府发的《农桑须知》,上面写得明明白白。”
账房先生的算盘声停了,脸涨得通红。李大户从里屋走出来,哼了声:“不过两斗麦子,跟个娃计较啥。”他挥挥手,“给他们补上。”
张小三爹抱着补回来的两斗麦子,手都在抖。张小三却跑到林墨身边,小声说:“先生,俺也想学算账,像你那样,能看出账上的错。”
这话传到林砚耳朵里,没过几日,他就给学堂送来了一整套量具。木斗、铜秤、算盘,还有本《农家账册范例》,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量物如量心,半点不能偏。”
林墨把量具摆在学堂最显眼的地方,教娃们怎么用秤:“秤砣要稳,秤杆要平,看秤星时,眼不能斜。”张小三学得最认真,他把自家的地分成小块,哪块种麦,哪块种豆,收了多少,交了多少租,都用林砚送的账本记下来,字歪歪扭扭的,却一笔一笔,看得清清楚楚。
启蒙堂的名声渐渐传开,邻村的娃也跑来上学。林墨又请了个老农当杂役,专门教娃们侍弄后院的菜地。冬日里翻土、积肥,春日里下种、浇水,娃们蹲在菜畦边,看豆角如何爬藤,黄瓜怎样结果;秋日里,就跟着割稻子,体会“汗滴禾下土”的滋味。
有回林砚来学堂,正撞见张小三在教新来的娃用木斗:“你看,这样平平的,才是一斗。”那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当初林墨教他的样子。林砚站在廊下,看着阳光下的“启蒙堂”牌匾,忽然觉得,这三个字比县丞的笔锋更重——它不是挂在牌坊上的摆设,是长在泥土里的根,扎得深,才能长得旺。
傍晚放学,张小三背着书包往家跑,书包里装着当天的账本。路过李大户家门口时,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低着头,而是挺直了腰杆——他知道,自家的粮食有多少,账上记着呢,谁也别想多拿半分。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的木斗在地上拖出浅浅的印子,像一串踏实的脚印,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
修正后,将“惊蛰”调整为“寒露后”,既符合前文“寒露”的时间线,也通过“积霜”“翻土待春”等细节强化了深秋的季节特征,让情节衔接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