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计亩新法惊朝野，格物初理撼人心（2/2）

李监正心头一紧，苦着脸出列：“臣……臣在。”他可没有张主事那么好的运气，钦天监的学问深奥，可没这种“神人”瞬间送答案啊！

“朕知你监内近日正在研磨新式‘窥天镜’，以求观测精益。’”陆景渊按照沈星落提供的思路，淡然开口，“以此新镜，观测当前北斗方位，再依据星辰运行之恒定规律，可能推演？”

李监正一愣。新式窥天镜？他确实一直在琢磨改进观星仪器，但进展缓慢。陛下如何得知？还说什么“恒定规律”？

但他毕竟是专业人士，听到“恒定规律”四个字，再结合屏风后那位“神人”刚刚展现的算学神迹，脑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是啊！星辰运行若非有规律，历法从何而来？只是以往观测不够精确，难以总结出如此具体的预测之法！

他立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忙道：“回陛下！若观测足够精确，星辰运行确有其法！只是……只是以往窥天镜模糊，难以精准定位‘度’数……”

“无妨。”陆景渊将沈星落画的改良示意图递给他，“依此法制镜，需要多久？”

李监正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图纸，只看了一眼，便如获至宝！上面关于透镜的研磨方法和组合方式，简直闻所未闻，却直指要害，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妙！妙啊！”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若依此法，一日……不！半日便可磨出更清晰的镜片！今夜便可进行精准观测！有此神镜相助，辅以演算，定能推演出结果！”

“好。”陆景渊颔首，“朕便予你一夜时间。明日此时，于此殿中，给乌维使者一个答案。”

“臣遵旨！臣定不负陛下所托！”李监正捧着那图纸，如同捧着绝世珍宝，激动得老泪纵横，几乎是跑着退出了金殿，直奔钦天监而去。什么番邦使者，什么朝廷体面，此刻都不如他手中这“神图”重要！

乌维使者再次傻眼了。

又来了！又是这样！那天朝皇帝甚至不需要屏风后的人直接解题，只是拿出一个什么“改良窥天镜”的法子，就让本国最专业的官员如获至宝，信心倍增？

那到底是什么图纸？难道天朝在格物之道上，也有了如此神鬼莫测的突破？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悄然攫住了乌维的心脏。他忽然觉得，自己和大王精心准备的三道难题，在这深不可测的天朝皇帝和那位神秘的屏风高人面前，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在向巨人挑衅。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面屏风，目光中已带上了深深的忌惮与恐惧。

那后面，究竟是何方神圣？

陆景渊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畅快，语气却依旧平淡：“使者远来辛苦，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再聆使者第三题。退朝吧。”

说罢，他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

满朝文武山呼万岁，个个兴奋激动，议论纷纷地退朝。今日所见所闻，足以让他们回味数月！

乌维使者呆立原地，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片铁青。

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剩下的两题，恐怕……也难不住这天朝。

而屏风之后，沈星落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

天文？不过是开胃小菜。

明天那道“百鸟朝凤”的机械题，才是真正能让这个时代的人，见识一下什么叫“科技”的力量。

她已经开始期待，那些番邦使者看到简易发条齿轮装置时，会是什么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