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垂帘首秀震朝堂，古今对比驳迂腐（2/2）

“前朝之亡，炀帝暴虐，穷兵黩武，民不聊生，天下群起而攻之！此乃君主之失，又岂能归咎于后宫？”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由此可见，国之兴衰，在于政之得失，在于君之明昏，在于臣之忠奸！在于是否民心所向！岂能简单以男女之别而定罪？将亡国之责轻易推于妇人身上，不过是后世史家为其君、为其父、为其自身所属之集团讳言，寻一替罪羔羊罢了！此等论调，非但是对历史之曲解，更是对天下女子之不公！”

“若按周大人之逻辑，”她最后给予致命一击，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是否朝中诸位肱骨重臣，因其皆为男子，便可确保江山永固，万世太平？那柳文仲亦是男子，还是读书人出身，其祸国殃民之行径，又该作何解释？莫非其罪责，也需寻一后宫女子来承担吗？！”

“你……你……”周大人指着纱帘，浑身剧烈颤抖，脸色由白转青，一口气没上来，竟猛地咳嗽起来，差点晕厥过去！被旁边官员手忙脚乱地扶住。

满朝文武，尽皆失色！

这番反驳，太狠了！太彻底了！

她不仅列举了正面例子，更将历史上因各种男子造成的祸乱拉出来对比，彻底解构了“女祸亡国”论的荒谬性！最后更将柳文仲的例子狠狠砸回来，打得所有人脸皮生疼！

这已不是辩论，这是碾压！是降维打击！

那些原本还想站出来声援周大人的官员，此刻全都缩了回去，冷汗涔涔。他们发现，自己准备好的所有大道理，在对方那浩如烟海、信手拈来的历史事实面前，竟是如此苍白无力，不堪一击！

纱帘之后，沈星落微微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略微急促的呼吸。她知道，火候已到。

她缓缓起身，对着御座方向，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陛下，臣妾愚见，治国之道，在用人，在明政，在民心。而非在男女之别。若女子有才德，能佐陛下安天下，为何不能用？若男子无才无德，即便出身高贵，亦该摒弃！柳家之祸，便是前车之鉴。望陛下明鉴。”

说完，她微微敛衽，不再看下方那些神色各异的臣子，转身，在内侍的簇拥下，从容退出了太极殿。

留下满殿的死寂，和一群被历史事实砸得晕头转向、心神剧震的朝臣。

陆景渊高踞龙椅，看着下方失魂落魄的众臣，看着那空荡荡的纱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澎湃之情。

他知道，从今日起，朝堂之上，“女祸”二字，再也无法成为攻击她的有效武器。

她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也为天下有才德的女子，硬生生劈开了一条路！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平静却带着最终的裁决：

“皇后之言，众卿可都听清了？”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