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权网密织:指导组的荆棘之路(1/2)
京海高速路口的晨光里,赵立冬带着市政法委班子站成一排,胸前的党徽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他身后的警车开着双闪,却没能拦住那辆直奔招待所的商务车——徐忠和纪泽坐在后座,连车窗都没降下,只留下一串尾气呛得众人皱眉。“徐组长这架子,是不给咱们京海面子啊。”政法委副书记低声抱怨,赵立冬却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保温杯,“越硬的骨头,啃起来才有意思。”
指导组的招待所刚安顿好,徐忠就发现了不对劲。原本预定的网球场地被改成了乒乓球馆,球台还是掉漆的旧款;办公室的打印机连换三个墨盒都出不来字,水电工磨蹭了半天,只说“线路老化,得等市里批经费”。纪泽把一摞举报信摔在桌上:“你看这些,一半是举报高启强地下赌场的,另一半全是匿名的鸡毛蒜皮,明显是有人在转移我们视线。”
徐忠的手指划过举报信上“强盛集团”的字样,突然想起安长林连夜送来的信。信里说,京海政法系统藏着一张盘根错节的网,而能撕开这张网的人,只有安欣。“去把安欣找来。”徐忠摘下眼镜擦了擦,“先从龚开疆查起,他给高启强批的泥螺村改造项目,肯定有问题。”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彪闯进来,脸色惨白:“徐组长,龚开疆死了,在办公室突发心脏病。”
龚开疆的办公室还留着隔夜的茅台味,老局长趴在堆满文件的桌上,手里攥着半张泥螺村项目审批表。法医检查时,从他抽屉里搜出一沓银行卡,最上面那张的开户名是“高晓晨”。徐忠盯着审批表上“少数村民签字即可施工”的批注,冷笑一声:“这哪是心脏病,是被吓死的。”纪泽凑过来,指着墙角的监控:“硬盘是空的,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动手。”
此时的白金瀚,高启强正对着陈书婷的遗像发呆。唐小虎把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龚开疆的后事,赵市长已经安排好了,对外说是积劳成疾。泥螺村那边,村民们都拿到补贴了,没人再敢乱说话。”高启强没动茶杯,目光落在墙上的京海地图上,泥螺村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个圈。“徐忠不是安欣,他背后是省纪委。”高启强的手指敲了敲地图,“让唐小龙把地下赌场的人撤一批,留几个小喽啰给指导组抓,做做样子。”
他刚说完,赵立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带着笑意:“启强,晚上来我家吃碗面?你嫂子做的炸酱面,还是老味道。”高启强放下电话,对着遗像喃喃自语:“书婷,我现在和赵立冬称兄道弟了,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相框里的陈书婷穿着风衣,眼神依旧锐利,仿佛在无声地斥责他。
指导组的调查刚起步就陷入僵局。方宁带着人去强盛集团查账,唐小虎拦在门口,西装革履却一口江湖气:“高总去养老院做义工了,集团的账都在市建委备案,你们直接去那查就行。”等方宁赶到建委,工作人员翻了半天档案,只拿出一堆复印件:“原件被龚局长借走了,现在他不在了,我们也不知道在哪。”
泥螺村的情况更糟。村民们看到指导组的车,要么关门闭户,要么放狗出来追。方宁被狗咬伤了小腿,蹲在路边包扎时,一个老妇人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心村东头的王会计”。可等他们找到王会计家,只看到烧黑的账本灰烬——王会计在他们来之前“煤气中毒”,刚被送进医院抢救。
徐忠在医院走廊撞见了安欣。这个头发花白的交警蹲在墙角,正给一个受伤的农民工包扎伤口,动作熟练得不像个路面执勤的。“徐组长。”安欣先开了口,语气平淡,“王会计是被人灌了煤气,他手里有泥螺村村民的真实签字记录,可惜没来得及交出来。”徐忠刚要追问,安欣却站起身,拍了拍警服上的灰:“我只是个交警,不该多嘴。”
纪泽把安欣的调查表拍在徐忠面前,上面详细写着他和高启强从旧厂街鱼摊到白金瀚的所有交集。“他写了这么多,却没一句有用的。”纪泽皱着眉,“安长林说他以前是刑侦支队的骨干,因为举报高启强被调去当交警,现在心灰意冷了。”徐忠盯着调查表上“李响”的名字,突然想起安长林信里的话:“想让安欣开口,得先让他相信,我们不是来走过场的。”
当晚,徐忠把安欣约到了市游泳馆。池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徐忠脱掉外套,露出肩膀上的旧伤:“我在新疆反恐时被砍的,当时我战友为了救我,牺牲了。”他看着安欣,“京海的黑恶势力就像恐怖分子,只要我们退一步,就会有更多人牺牲。你甘心让李响的血白流吗?”
安欣的手指猛地攥紧,水花溅到脸上。他想起李响坠楼前塞给他的信,想起信里“赵立冬和高启强勾结”的字句,还有那句“安欣,别放弃”。可他更记得高启强上次威胁他的话——“瑶瑶在市一小读书,放学路上车多”。“徐组长,”安欣转身就走,“我只想平平安安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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