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悬崖绝响:冻鱼余孽与刹车失灵(1/2)
莽村老李家的堂屋被松烟和酒气熏得发黑,八仙桌上的白瓷碗倒了一地,李有田攥着半瓶二锅头,将李宏伟染血的衬衫往牌位前一摔,粗粝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列祖列宗在上!高启强用冻鱼打残我儿,占我莽村的地,今天我李有田要是认怂,就没脸进老李家祖坟!”
满屋子青壮年拍着桌子应和,锄头柄、扁担头在青石板地上戳出闷响。李山拽住他的袖子:“叔,高启强手眼通天,咱们别冲动。”李有田甩开他,从供桌下摸出个铁皮盒,里面是举报赵立冬挪用莽村项目资金的材料,“我已经托人把副本送省纪委了,今天砸了他的游戏厅,明天就去自首,拉他们一起陪葬!”他将材料塞进鞋垫,抄起门后的洋镐,“姓李的都跟我走,不把高启强的场子掀了,就不是莽村的种!”
凌晨两点的旧厂街游戏厅,霓虹灯被砸得火花四溅。唐小龙躲在后门监控室,看着屏幕里疯砸的人群,手忙脚乱给高启强打电话:“强哥,李有田带着半个村的人来了,赌桌全掀了,地下赌场的账本还没来得及烧!”
白金瀚办公室里,高启强正用绒布擦拭龙泉剑,剑刃映出他阴沉的脸。“让你的人撤,别碰警察。”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剑脊,“游戏厅的监控硬盘卸下来砸烂,地下赌场的名单用汽油烧干净。另外,把老默叫来。”唐小龙刚应下,就被高启强补充的话钉在原地:“光头勇的尸体处理干净了吗?别让安欣查到线索。”
半小时后,陈金默出现在办公室,身上还带着鱼摊的腥气,口袋里露出半截草莓棒棒糖——那是黄瑶说能缓解压力的小零食,他现在杀人前都会嚼一根。“强哥。”他低头盯着地面,这个从监狱出来就养成的习惯,像在躲避自己沾满血污的过往。高启强把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李有田的侧脸在路灯下透着倔强。
“他要去省纪委自首,带着赵立冬和我的交易记录。”高启强用剑鞘敲了敲桌面,“莽村后山到市区的盘山公路,三号弯道没有监控,连测速仪都是坏的。他开的是三年前的老捷达,刹车油管早就老化了。”他抬眼看向陈金默,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瑶瑶我让书婷接去家里了,晓晨正陪她拼乐高,说要给瑶瑶搭个公主城堡。”
陈金默的手指猛地攥紧,棒棒糖的塑料包装被捏出褶皱。六年前高启强给了他鱼摊,帮他把黄瑶送进重点小学,这份“恩情”早成了套在脖子上的枷锁。他想起李顺——那个在工地总给他塞馒头的老头,上次就是高启强让他制造意外,把李顺从脚手架上推下去,就因为李顺是莽村本地人,能激起村民对项目的抵触。“李有田……他就是个老顽固,罪不至死。”陈金默的声音带着颤抖。
高启强的脸色沉下来,从抽屉里拿出黄瑶的入学通知书:“香港最好的国际学校,我已经帮她办好手续了。”他将通知书推过去,“你要是办不好这件事,瑶瑶下周能不能去报到,就不好说了。”陈金默的喉结滚动着,最终接过通知书,揉皱的糖纸从口袋里掉出来,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天刚蒙蒙亮,陈金默换上环卫工外套,蹲在盘山公路的制高点。望远镜里,老捷达的身影越来越近,李有田哼着梆子腔的声音顺着风飘上来。他算准李有田会在弯道前的休息区停车撒尿,趁那两分钟窜到车底,美工刀划开刹车油管的瞬间,柴油喷溅在手上,凉得像冰。
他迅速躲回灌木丛,看着李有田重新发动汽车。当车辆行至悬崖边时,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变成空响,老捷达像脱缰的野马冲破护栏,坠向百米深的谷底。沉闷的爆炸声传来时,陈金默掏出手机报信,刚说一句“办妥了”,就被高启强的新指令砸懵:“去码头,程程要坐船逃去香港,泰叔给她留了推荐信,让她永远留在那儿。”
挂了电话,他摸出融化的棒棒糖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压不住喉咙里的腥气——这是黄瑶教他的办法,说甜味能让人冷静。码头的渡轮即将启航,程程穿着米色风衣站在甲板上,脸上还留着被唐小虎打的淤青,手里攥着一份工程图纸,那是她在建工集团十年的心血。她想起刚进公司时,带着图纸给高启强讲成本核算,那时她以为凭知识就能站稳脚跟,直到高启强用暴力夺走了泰叔的信任。
“程总。”陈金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的匕首在晨光中反光。程程转过身,没有丝毫惊慌,只是推了推眼镜:“高启强还是不肯放过我。”她知道自己斗不过高启强,这个读了二十年书的高材生,终究输给了没有底线的暴力。陈金默把匕首扔在她面前:“强哥的命令,我不杀女人,你自己选个体面。”
程程捡起匕首,看着刀刃上自己的倒影笑了。她想起考上大学那天,在妈妈面前发誓要挣大钱,带她离开穷山沟。如今梦想成空,连命都保不住。“告诉高启强,建工集团的烂摊子,他迟早要还。”她将匕首抵在手腕上,口红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那是她最后一点体面。鲜血滴在甲板上时,陈金默已经转身离开,他不敢回头,怕看见那张和自己女儿未来可能相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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